领地里的生活可比在外面旅行的生活要过得安稳多了。
在西蒙和莱安的主持下,村子里的各项建设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虽然严冬使建造投石机角楼和酒馆变成了一件极其不易的事情,但西蒙心中总是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催促着他力求在开春前至少完成投石机角楼的建设。
西蒙也曾有一天入睡前仔细思索过这一不安的感觉来源自哪,或许是更大规模的维京人入侵复仇?还是贝格伯爵与洛翁伯爵之间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
拥有的财富财产越多,就越怕人觊觎,就越没有安全感,就越想提升自己的实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
就在西蒙回到领地后还没过几天,这种不安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了。
原来是因为那群由老男爵科奥瑟派来协助驻守弗尔徳村的士兵们在西蒙回到领地后就算完成了驻守的任务,于是便收拾东西踏上了回多尔斯滕堡的道路。
如此一来,算上从科隆城送来的那批难民中挑选出来纳入民兵队的新兵和新弓箭手,现在的弗尔徳村一共有三十名士兵和九名弓箭手。
村长当时出于安全考量,只安排了十六个难民加入民兵队,三个难民加入弓箭队。
如果有太多的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陌生人加入村里的民兵队,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除此之外,村长安排了十个看上去没有那么虚弱不堪的男人和十二个一看便是和土地打了多年交道的女人充当农奴,去开垦村边荒废的田地和新的农田,收集粪便新挖更多的“显圣坑”。
另外还有二十二个男人和八个女人充当建筑工,三个孩子去干杂工的活儿,四个女人去村里的工坊干活。
最后,还剩下了八个老弱病残的老人和病人没有安排工作。因为他们现在是西蒙的“财产”了,光呆在屋子里吃白饭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村长给他们安排了一些比较轻松的活儿,诸如在领主厨房中帮厨,帮领主喂养牲畜家禽,当村庄瞭望员,库房看门人,或者是巡夜人之类的活计。
这些难民在弗尔徳村的日子过得倒是比在科隆城乞讨时要好多了,最起码不用担心会不会因为饥饿而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之类的问题。
但是西蒙担心,当他们短暂地喘过气之后,是否会回忆起他们在战乱前更好的生活呢?
这些难民里面肯定有人之前在自己的村庄中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小屋,一片属于自己的田地,偶尔能够吃上的荤腥。
而现在,他们只能睡在一栋不大,且容纳着十来个人的木屋里,成为另一个领主的农奴,天天吃着日复一日的麦粥,干着重活儿。
诚然,这肯定要比露宿在满是粪便的科隆城街头乞讨要来的好,但人总是贪婪且不安于现状的。
于是西蒙因为这个忧虑专门去了一趟村里的小教堂,和詹姆斯神父探讨了一番这个问题。
詹姆斯神父告诉西蒙,西蒙的担忧暂时还没有出现的苗头,可能是因为恐怖的战火和颠沛流离的难民生活让他们暂时对弗尔徳村的生活比较满意。
另外,詹姆斯提醒西蒙他忽略了重要的一点,这些难民中只有七分之一的人之前的身份是自由农和工匠,有自己的独立房屋和自己的财产。
其余的人以前作为农奴,过的生活也就和现在别无两样,甚至还要更差一点。
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只不过是让他们从一个领主的农奴变成难民,又从难民变为另一个领主的农奴,而后者似乎对他们比前者要好上一点。
毕竟不是每个领主都和西蒙一样能让农奴们吃饱饭,而且没有过度地压榨他们。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西蒙舒了一口气,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道,“那十来个之前是自由身份的难民,我得弄清楚他们每个人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物尽其用,人尽其能,我可不会让有手艺有技能的人去当士兵,或者是去干农奴和建筑工的活儿。”
其实当时村长也是打算让有技能的难民在弗尔徳村重新干回他们的老活计,但是想让他们成为西蒙个人的工匠,就必须要花钱为他们搭建工坊置办工具和材料。
这些事情都得得到西蒙本人的批准。
于是村长便只能暂且给他们安排建筑工或者农奴这样的工作了。
至于村长担心的民兵队里外来者过多的问题,在西蒙看来根本就不是事。
这样的担心无非就是不信任这些难民,不敢让他们在民兵队中人数占比过高,甚至是不敢将盔甲和武器下发给他们。
既然如此,那就让更多的原弗尔徳村村民来当民兵,再让新来的难民去填补空缺从事生产呗。
就算这些难民要造反,也不过就是一群穿着亚麻薄衣拿着锄头和草叉的农奴,而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杀过人见过血,穿着盔甲拿着铁矛剑斧和盾牌的弗尔德士兵。
更何况,西蒙不会把他们压榨到非造反不可的地步,这些韧性极强的难民过着说得过去的日子,又有什么理由要造反呢?
于是,西蒙决定让村长告知所有的原弗尔徳村村民,民兵队和弓箭队要增加招募二十个人,要求青壮年,男女皆可。
至于招募进民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