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朴月恍惚中睁开了眼。
四周是不眠不休的雨声。
她这是在哪?她怎么会在这里?
宁朴月有些恍惚地去摸外套的暗口袋,口袋中,熟悉的指尖啄咬的感觉让她回过神来——鸽子还活着。
她也还活着。只是浑身酸痛得厉害。
宁朴月打量四周。
石头垒出的墙壁,茅草做的屋顶。
破旧的竹桌竹椅是上还有一些简陋的碗筷厨具。
纸糊的窗子也漏了条缝,寒风吹得那片发黄的糊窗纸啪啪作响。
离床边不过几步的地方,淅淅沥沥的雨水自开了“天窗”的茅草屋顶落入满是泥污的破罐内,破罐淋在雨里,里面的水已经满了,下方汇出一个小水洼。
身下是一条脏的看不出本色的破棉絮。
家徒四壁。
宁朴月站起身打量瓶瓶罐罐中的小物件,吃食不多,其中最昂贵的是一个鸡蛋。
照这样下去,大概屋主人很快就要饿死了。
啧,真穷。
宁朴月大发慈悲地把鸡蛋放了回去。
宁朴月疑心自己是被绑架到了贫困山区,而这里应该是绑匪的一个下脚点。
不过四周为什么没有人,她为什么没被绑住这种问题,还是让绑匪去跟警察解释吧。
宁朴月没有多做停留,推门而出。并顺便带走了屋内唯一一把纸伞。
门外依旧没人,雨下得依旧很大,四周茂盛的草木给她一种身在原始森林内的错觉。
感觉不太妙啊。
宁朴月深呼了一口气。
等等。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个小镇?还是向有人烟的地方逃吧。
宁朴月拨开茂盛的树枝,艰难地向那个方向前进。
这路极其难走。
宁朴月还在艰难地下山,忽然听到的缥缈的人声和有节奏的摇铃声。
那边似乎有人?宁朴月立刻循声看去。
那似乎是一个祭坛。
与她刚刚见到的小破屋相比,这个祭坛简直堪称雕梁画栋了,很难想象如此壮丽的建筑会出现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
祭坛上,一位身材高挑的男性带着半张兽骨面具,似乎是鹿骨制的面具,鹿角上装饰繁花和彩带,露出的下半张脸白皙好看。身上华丽而层层叠叠的衣袍。他手持一根上粗下细的雕刻精细的木杖,铃铛和丝带如同花序般装饰在木杖顶部,并镶嵌多种宝石,口中喃喃而语,似乎在诵经。
他看起来似乎地位很高?难道是祭司?
四周是围着祭坛的是密密麻麻的人,他们整齐而肃静地随着叮咚作响的铃铛手舞足蹈,这场景看起来相当诡异,如同某种□□传播现场——宁朴月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根本不会想到在这种地方会有这么多人。
而且相当不妙的是,就他们的穿着来看,那长袍长裙显然只能让人联想的古装剧,而一点不和现代社会挂钩。
宁朴月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们。打扰人家宗教仪式的举行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且这群人是正是邪还难说,还是走为上策。
宁朴月悄无声息的后撤一步,一脚踩在湿滑的泥水里,向前倒去。
好痛!
好在现在在下雨,雨声和诵经声遮盖了摔倒的声音。宁朴月的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就看见原本藏在袖里的白鸽被她摔了出去,它惊慌失措地直直飞向祭司。
祭司的念经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直直看向躲在灌木后的宁朴月。
被看到了?!
出人意料的,祭司并没有做声,而是仿佛无知无觉般又念了下去。
可是,鸽子的闯入同样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原本整齐划一的舞蹈乱了起来,甚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现在开始跑恐怕会有很大的动静,倒不如赌一把,赌他们没人发现自己——
“唰!”
上肩一阵剧痛,她被一个人制住按在了地上。
什么时候过来的人?
“郑老,人我抓住了。”
几道脚步声伴随着拐杖声传来。
“做得很好。”苍老的人声道。
“怎么处理这个打乱祭典的家伙?”
“先关起来吧——她...伤风败俗。给她一身正常点的衣服,好好搜查她身上的东西,叫李嫂来做吧。”
“好。”
宁朴月睁大了眼,刚想辩解两句,身后压制她的那人已经动手在她颈侧一个手刀,她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是夜。
“姑娘?你醒了?”
宁朴月晕晕乎乎地抬起头。
眼前一个长相颇为慈祥的大娘,坐在她身前的一个小木板凳上。她身旁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虎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