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看……”
话还未说完,他便感觉心口一痛,鲜血从口中涌出……低头看去,心口上露出一点刀尖,刀尖上闪着熟悉的冷光。
傅奕琛在心里暗骂一声。
这还不算最让人震惊的,接下来,傅奕琛就看着这少女踩进他画的血阵中——血阵竟然没启动?!
少女边打哈欠边走,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提醒想挣扎的他。
“你最好别乱动,这匕首不是我的……”
天生反骨的傅奕琛还就挣扎了,然后发现自己竟然魂魄离体了!
躯体向前倒去,重重砸在地上,血液向四周蔓延。
“你个豆芽菜对我做了什么?!”
棺材的边缘应声而裂。
暮如绯:“……”什么豆芽菜?谁是豆芽菜?
深吸一口气,暮如绯忽略耳边的骂骂咧咧,低头看向棺材里的“睡美人”。
跟傅奕琛一模一样的脸,暮如绯看了直接伸手……
——然后轻拍了两下。
“傅云痕,管管你弟弟。”
都是傅奕琛的锅,关他兄长什么事?她暮如绯不是会迁怒她人的人。
这绝对不是她看人家长得好看就下不去手,暮如绯在心里补充道。
没什么反应,但……
“傅云痕,你弟弟成亲没给你发请帖!”
“你个豆芽菜在我哥耳边胡说八道什么?!”
傅奕琛急了。
大堂忽地暗了下来,一阵阴风灌进堂内,外边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轰隆隆——!”
电闪雷鸣间,照亮大堂一瞬,暮如绯发现棺材里空空如也!
扭头看去,大堂里空无一人!
雷声轰鸣似是要震穿耳膜,天边闪电蜿蜒狰狞。视野一亮,满目白绸飘落,被雨打湿在地,粘着枯枝败叶不知被卷去何处!
正堂花圈上的“奠”字似血,扭曲着,挣扎着,像是要扑过来;纸扎小人的目光冰冷黏腻,稚童的笑声忽近忽远,和着雷声,雨声在大堂中飘荡着,无处不在!
“咯咯咯——!”
除了地上的一滩血还能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
吓唬她?
大堂中间的棺材成了红木棺材,只不过是合上的。
些许飘进来的雨打湿裙角,几片枯叶黏在手上,冰凉湿腻。
暮如绯倒不是很怕这些,她抬脚走到棺材前,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手刚碰到棺材盖,便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下。
“小侄女儿,嫌人家棺材板可不道德啊。”
这声略含戏谑,成功吸引了暮如绯的注意力。
“又没掀你的。”
雷电点亮天空,暮如绯抬头,果然看见公良玉那张人嫌狗憎的脸。
借着收手的力道,暮如绯果断在手肘处聚力,想给身后这人一个教训。
“别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啊!”
公良玉用另一只手挡住,随后像拎小鸡仔那样把人拎走了。
“小侄女儿你这样说让叔很伤心啊。”
这人佯装委屈。
“你自己反思一下原因,还有……就不能别抓我后衣领吗?”
暮如绯扑腾几下,无果,遂放弃。
*
果然,论人嫌狗憎,那还得是公良玉。
这一路拎着她,他自个儿倒是丝雨不沾,暮如绯可是快惨哭了。
这残雨枯叶糊了她一脸不说,整个人更是给风雨浇了个透心凉。
“叔,你还有良心吗?”
“小侄女儿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这不是安然无恙地过来了吗?”
在被放下后,暮如绯试着捏诀清理一下,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一个水诀直接下来,兜头又给她浇了个透心凉。
“叔!”
暮如绯看向罪魁祸首,那人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袖的褶皱,随后才缓缓抬头,还故作惊讶:“嗯?小侄女儿这是作甚?怎么不用去尘诀?之前不是教过你?”
两人所在的地方像是另一座宅院,以黑灰白三色为主调,黑木房梁陈设,灰色亭台,白色鹅卵石铺路。
这里的土也是黑色的,还有院里的那些白花……曼珠沙华?
“叔,这里是哪里?”
暮如绯穿的还是嫁衣,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同时把衣袖裙摆拧干。整个人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样,登时忘了自己捏诀时灵穴被堵的事。
“你不是说自己梦到一个少年跟傅云痕说话吗?还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吗?”
暮如绯摇了摇头。
“叔,都说第三遍了。我只听清那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