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儿的?你呢,怎就能这般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姌儿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是你的仇人!”
魏老夫人素来疼爱这个女儿,可这会儿也着实给气着了,便没忍住说了几句重话。
傅琼华本就有鬼,听着这话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对于偏心这件事她辩解不得,只哽咽着道:“若不是因着生她叫女儿坏了身子,这些年女儿怎么会再无身孕,没能给谢家生个儿子?”
傅琼华满是委屈,垂泪不已:“母亲可知道,因着这事女儿这些年在谢家受了多少委屈?”
她这么一说,魏老夫人心里头再大的气也没了,只留下心疼了。
“怎么,谢家因着这个苛待你,给你冷脸看了?这些年我叫人往谢家送过多少东西,谢绍传竟还敢叫你受了委屈?”
傅琼华哭着道:“他还好,是我那个婆母,自打我伤了身子就一直对女儿阴阳怪气的,还往夫君那里送些标致水嫩的丫鬟。说是我这当正妻的既生不出来,就叫旁人给夫君生,还说等生了孩子便将这孩子记在我名下叫我养着,当作谢家的嫡子来养,恶心死我了!”
魏老夫人听着,心里头大痛,连忙出声安抚女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当年我就该狠心拦着你嫁去谢家。谢家那等门第,如今竟也敢欺负你了,还有那谢绍传......”
魏老夫人刚想开口骂,傅琼华便抽噎一下,抬起头来道:“他还好,老太太虽往他屋里送了人,他也一直都没收用。这些年待女儿也好,亏的他在老太太那里周旋,女儿才没受更大的委屈。”
魏老夫人心里头的火气这才稍微少了一些,再看女儿这样,心里头分明是不后悔嫁给谢绍传的,也不知这谢绍传给女儿下了什么迷/魂药,竟将女儿迷成这个样子,都十几年了还巴巴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那梁恒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你婆母逼你带他到京城来的?”魏老夫人提起了梁恒。
傅琼华听着,脸色微微一变,别过脸去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魏老夫人连忙关切道。
傅琼华哭了一阵,这才抬起头来,对着魏老夫人道:“她,她是想叫女儿替梁恒选们婚事。”
她没有明说,可瞧着她这般支支吾吾的样子,魏老夫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当下就沉下了脸:“她还敢肖想咱们安国公府的姑娘不成?”
“当年你低嫁到了谢家,难道那梁氏便以为我们满府的姑娘都要低嫁不成?”
傅琼华垂着眼泪,好半天才低声道:“母亲,您看这莹丫头......”
她话还未说完,魏老夫人便脸色铁青:“不成!你大哥膝下没有女儿,所以咱们安国公府这一辈只有两位姑娘,一个是嫡长女怡丫头,一个是庶出的莹丫头。正因为这样,莹丫头虽是庶出,自小也是当作嫡出的来养着的,这事断不可能!”
魏老夫人这一拒绝,傅琼华便扑到她怀中哭个不停:“可是,女儿若是办不成这事儿,梁氏还不知要怎么难为女儿,女儿被她逼的都想将自己吊死省心算了!这样就不用为着没能给谢家生个儿子而受人指指点点,被人欺负了。”
“夫君虽待我好,不曾怪过我,可夫君也最重孝道,这些年为着女儿和梁氏吵过几回,女儿不为别的,只想办成这事儿叫梁氏高兴,也叫夫君心里头莫要对梁氏心存愧疚,觉着是自己不孝。”
“母亲,莹丫头是庶出,哪怕生在咱们安国公府在京城里也挑不到什么好亲事的。不过是为人继室或是低嫁。倒不如将莹丫头嫁到梁家,一则解了女儿的难处,叫梁氏欠下女儿一个大人情,二则女儿也挺喜欢莹丫头的。”
魏老夫人听着这些话,脸色变了又变,良久道:“你叫我再想想。”
......
这边,谢姌从樨澜院出来,回了自己的住处拿了两个盒子,这才跟着二姑娘傅莹往周氏所住的静安院去了,快到静安院时,却是好巧不巧遇到了过来给周氏请安的傅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