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虽然陈旧了点,但当初买时也是花了几辆银子的。”暮云极为严肃的解释道。
“东金的几两银子能买到什么好布料?回头我要三哥府里的裁缝给你制几套时下最新的。”赵太平说着已经套上了暮云的外裳往前走。
暮云不敢穿赵太平的衣,只得抱在手里,就这么穿着中衣跟在赵太平身后。
赵太平回头看了他眼,忍不住笑:“你就别跟着了,去买件外衫穿,钱我出。”
“是。”暮云便顿住步子,等赵太平走远他便也拐进了旁边的街道。
依着儿时的记忆,赵太平找到了宋朝云家门口,正打算上前叩门,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范氏摇着蒲扇走了出来。
赵太平上前施礼:“敢问是宋......”
赵太平话还没说完,范氏的眼神已经在他身上打了好几转,道:“行了,我知道你来干嘛,走吧,正好一起看看,省得我一天天的往那边跑,哎,这年头啊,阿猫阿狗的都来赁屋做买卖,可买卖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呀!”
范氏略带轻蔑的眼神又扫了赵太平一眼,摇着扇先走了。
赵太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知晓是这件衣裳叫人给看轻了,倒也不生气,干脆兴致勃勃的跟在了范氏身后。
范氏却没有走多远,只是沿着宋家的围墙根,来到了后墙处,再走几步便到了。赵太平一看,原来范氏在宋家一间屋子的后墙上开了扇门和一叶小窗,原先从里院开的那扇门和几扇窗都给封了。
此时,已有几个买卖人等在门口,见了范氏纷纷见礼唤一声宋家娘子。
范氏也不多说,掏出钥匙开了门,只叫他们尽可以看,看完就出价,谁给的钱多就赁给谁。几个买卖人便纷纷进了屋,一边看,一边和身边人点评几句。只有赵太平,立在门口,也不说进去,只见他看了看这屋,便又转了身,比对着旁边的建筑,以确认自己确实没找错地。
范氏觉得他奇怪,冷声问他:“既是来赁屋,怎的不进去?若是赁不起,倒是别来凑这个热闹啊!”
赵太平便道:“误会了,我不是来赁屋的。”
“那你来做什么?”
赵太平看着面前这屋,道:“没记错的话,这间屋子,原本是朝云妹妹的闺房吧?宋夫人怎的要将它赁出去?”
范氏脸色微变,打量着赵太平:“你是何人?”
赵太平笑:“在下赵太平!”
范氏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越发轻蔑起来,摇着扇围着赵太平左右转了两圈,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那贱蹄子的未婚夫,这些年不见,还以为你早死在外头了呢!”
赵太平依旧笑着:“死倒不至于,这不活着回来了吗?”
范氏嗤笑:“你不在梁河里打鱼,那又去了何处打鱼?我瞧你这穿着,这么些年,似乎也没混出个人样来啊!”
“哎,惭愧,惭愧!不知朝云妹妹如今身在何处?”赵太平见惯了魑魅魍魉,纵使心中对范氏已生厌恶,却不妨碍他与她言笑晏晏。
范氏拿扇子掩着嘴笑:“她呀,和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般配,如今,在那小报坊里,靠写淫诗艳文谋生呢!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做这等下贱活计,是不是和你这打鱼郎很是般配?”
赵太平依旧笑着,只是此时眼中的笑意已经带着阴森之气,唇角暗蕴冷戾,问道:“是吗?不知她这样谋生多久了?”
范氏也是人精,敏锐的察觉到了赵太平身上的森森冷意,她心底忍不住生出畏惧之意,令她不得不如实去回答:“三年多......”
“三年多......你们真是做的一双好父母啊!”赵太平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赵太平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比先前那眼神更加令人胆颤。范氏在原地惊了片刻,待几个赁房的人出来喊她才回过神。
“不过一个打鱼的,有何好惧怕的!”范氏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回头冲赁房的几人勉强笑着。
暮云已在附近成衣店购置了一套新衣裳,正往宋家方向来,迎面遇上了面色不悦的赵太平,遂快走几步上前。
“殿下,发生何事?”
“我不在的几年,她的日子是越发不好过!”赵太平慢吞吞的说着。
暮云听得云里雾里,又见赵太平回手一指,冲着范氏出租的那间屋子道:“那间屋,但凡谁敢赁,就给我打断他的腿!”
暮云这下听明白了,点头离去。
不多时,那几个在范氏那里看过房的人,纷纷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持剑等着他们的暮云。暮云不过将剑稍微出鞘,那几个生意人便屁滚尿流跌坐在地,再也不敢去赁那屋了,有一稍微贪财的,事后想了想,又跑到范氏面前去讹了范氏一顿,气得范氏叉着腰在门口骂了大半天。
“殿下,事情办妥了。”暮云前来汇报的时候,赵太平正身处张九郎的报坊外,闻言并没有吭声,只是默默望着张九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