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喘气声平复,才又抬起头:
“还有一件事想跟您说一下。”
在怜的注视下,他把自己的手都掐出了红印:“我还需要一颗您的能量源。”
怜早就料到了这件事,却没想到他直接主动坦诚了,银色的瞳孔盯着他越来越白的脸,半晌才笑出声:“我该怎么评价你呢……”
“还真是直言不讳啊,盛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想给你呢?”
“或者说。”她将鬓发捋到耳后,露出苍□□致的侧脸,“万一我很生气,听了这话甚至想要杀了你呢?”
“毕竟我可是怪异啊。”
她勾了勾唇角,牵起一个勉为其难的笑容,一双没有任何笑意的眼睛看着盛谦,锐利而锋芒毕露,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温和。
盛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顺着鼻尖流到嘴角,舌尖上似乎都传来微咸的错觉。想了想,他低下头,绞着手指:“我……那我也希望跟您坦白。”
“其实……我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您是知道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说实话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而且……说实话我不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能跟您做交易的了,所以……”
“我不想欺骗您,您拒绝了也没关系,就算您现在杀了我也没关系。”
他抬起头,看向怜:“能得到您的能量源,已经是我八辈子的福分了,我也不妄想得到更多,剩下的全部由您做定夺吧。”
怜罕见地愣了愣,没说什么,走回到桌子旁边,在花瓶里挑挑拣拣,随后拔出了唯一一朵盛放的花,用一旁的丝质手帕擦干茎上挂着的水珠,返回盛谦身边。
粗糙的切面抵住盛谦的脖颈。
他知道凭借怜的能力,即使是用花杀了自己也不过轻而易举的。他绝望的闭上双眼,心中却多了一种不清不楚的庆幸。
皮肤略微凹陷,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久违的安心感充斥了全身,直到过去约莫三分钟,意料之中的疼痛仍然没有袭来,反而是自己身上的不适感全部消失了。
他偷偷睁开眼,看见仍然站在面前的怜。
见他睁开眼睛,怜敛了笑容,后退几步,端着一副冷漠:“怎么?还怕我杀了你?”
视线落到盛谦领口,盛谦也向下看去,一支不知道叫什么的白花插在自己黑色毛衣的领子上,花茎则折到衣服里面,不算坚硬的刺硌着锁骨上的皮肤,随着呼吸清浅地摩擦着,生出令人安心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