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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不合规矩的举动让太常蓟泰为难不已,不禁将目光频频投向庞嫣,等待指示。

庞嫣却面色平静,视线落在不大登对的新人身上,一个是嬉笑怒骂全写在脸上的晋室少女,一个是冰壶秋月的世族青年,这对生拼硬凑的夫妇此时在她眼中竟也是一幅难得和谐的美景。

这一刻,她盼了十年,仅仅是为了郦家以一可抵十的三千风雨骑。

四周一片安静,微风拂过树梢的声音清晰无比。

真珠喉嗓干燥已久,虽然厚厚的珠粉盖住原本的容颜,也难掩病态。

接二连三的仪式过后,用过膳食,几次更换便服,天也到了傍晚。庞嫣命人在高阁张筵,要与百官同饮。

真珠和兰重益再次更衣出来,宫人簇拥二人上座,王臣和京使按班就坐。

楼阁无比宽敞,足足容纳了百名俏丽的奉酒侍女,一个个靴袍玉带,束发佩簪,每张几前还呈列了新鲜的瓜果酒食,这些奉酒的侍女就在案后跪坐待命。

临江王夫妇落座后,两列侍女按剑而立,将二人拥在中间。

为使仪式顺利进行,庞嫣唤来看重的侄儿庞十郎庞嬴,命他代替自己酌酒赐给诸位。

那些得到贵嫔赐酒的大臣荣幸之至,一一谢恩沽饮。

破阵和孟纠分别侍奉在主位,为真珠和兰重益布菜添酒,每隔一阵,就有前来敬酒祝贺的大臣,以及讨要喜饼喜钱的富贵小儿。

酒过二巡,庭炬照亮了宫苑,使者传贵嫔命令,命歌舞奏乐。

百官凭栏观赏,楼底下是一方修筑奢华的高台阁池,池中足足百名伎人,她们持剑起舞,手中的剑如同灵蛇出洞,缓急疾徐,柔中带刚,刚中有柔,而后笙箫琴筝一并奏响,乐工慢挑细捻,歌伎高揭珠喉,吟唱南朝名曲,抑扬顿挫,婉约动人,让人不禁向往江南的缥缈秀异,吟唱北朝边塞诗,刀剑铮铮,荡气回肠,有如金戈铁马呼啸在眼前。

“临江宫的乐伶舞伎果然胜过临安。”观礼主使右相蔡熹对副使中书令杨安感叹一句。

闻言,杨安嗤道:“蔡相府上的乐伶也不差。”

蔡熹凤眼一挑,捋着胡须,和着七弦琴的乐音吟咏起来。

楼下歌舞不绝,高踞上座的真珠虚汗直下。她的状态一直不佳,方才勉强支撑,此时又觉恍惚倦怠。

“主君?”破阵在旁担忧不已。

“无事,不要让人发现端倪。”真珠低声叮嘱,扶住玉杯掩饰失态,却没有察觉自己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玉杯几次都险些晃飞出去。

真珠轻声喘息,暗暗将手臂的重量转移到破阵的臂膀上。虽然换下了沉重的头冠礼服,但头上压着的金石珠玉也没轻巧多少,不过片刻,脖子酸痛难忍,压得人喘不上气。

真珠已是忍到极致,按着胸口,双眉痛苦地扭在一处。

庞嫣早有察觉,但对真珠的不适视而不见,顾自酌酒,向她拂拂爵杯,轻盈一笑。

她是告诉真珠,这是她庞嫣的游戏,她不开口喊停,谁都没有权利结束。

真珠的眼眶泛出热意,借着回敬之际抹了去,余光之中,身旁的青年跪姿笔挺,望来的目光似有关切之意。

夜幕降临后,百官登上临江城楼观赏焰火,百姓闻讯倾城而出,赶到城楼下,宫人们搬出木箧,将花生、红枣、桂圆往下撒,其中夹杂着银钱,底下的百姓一时哄抢成一片。

庞嫣僵硬的脸渐渐舒展开,露出一点疲倦和醉态。

“贵嫔可要回宫?”茹氏适时问道。

焰火在没有一点星子的夜色中渐渐熄灭消逝,庞嫣垂眸看着腕上的玉石佛珠,长长吐出一口气。

一更过后,茹氏再三询问,庞嫣才命人起驾,还宫之际,忽闻一片人声鼎沸,不少的人朝身后某处聚拢。

庞嫣示意茹氏察看,茹氏领命前去。

一名年长的侍女匆匆迎上前,敛身道:“贵嫔,他想私下见您一面。”

庞嫣不急不忙地钻进马车,命人回宫。

茹氏追赶上凤辇,回道:“陆公府的十一公子多饮了几杯,从楼梯跌下来,扭伤了脚踝。”

大概是因“他”的到来,庞嫣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吩咐茹氏赐下伤药。

匆匆赶回宫苑,在崇阳殿坐定,密道的那扇门紧接着打开,心腹婢女领着一人从黑暗的密道走出,一直到光亮处,来到庞嫣的面前。

那人年纪在四十上下,穿一件宽松精美的棕色外袍,面容白皙,颌下留有须,却不影响他的风流俊美,反而增添了几分男人少有的韵魅。

他未向庞嫣行礼,毫不客气地在茵席坐下,拿起庞嫣用过的茶具斟茶。

清冷的宫室中,二人像多年不见的故友,平心静气地坐在一块聊天品茶,没有一丝隔阂拘谨,即便他二人曾经有过婚约,婚约又在两家交恶后彻底破裂。

庞嫣怔怔地看着他,“在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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