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逐渐清明。
她看着他:“好!夫子寻!朕相信你,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她,朕便与你离契!在那之前,只要朕活着一天,你就是朕的帝夫!朕不许,你再用她来折磨你自己!”
他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可奇迹的,那原本每次都会让他痛不欲生的魔障却在一点点消失,直到散尽。
灮皓月,对不起,我不能负她,注定……只能负你!
破阵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夫子寻说:“还有五日,应该就是阵法周期的交替之时。”
“好。”
“你的血是阵引。”他又道。
“好。”
“若要破阵需用你的心头血。”他的语气有些凝重。
“好。”
“若是凡人,一碗心头血,足以致命!”
“朕不是凡人。”
“你虽是半仙,但没有神力护住心脉,也是九死一生。”
“朕有你,何惧之有?”
“可是我惧!我纵有神力神术,却不能替你去封心脉,我没法护你周全!”
“朕知道,取心血的过程复杂多变,你自是不能代替朕。可阵总是要破的!夫君!除非你想永远呆在这儿。放心,朕虽不是神,也不至于那么弱,不过虚一阵,补个几十年,也就回来了。”
“我有一种药。”夫子寻说。
女王安静听着。
“这种药可以助你护住心脉,保你平安。只是……”
女王挑眉,示意他继续。
“这种药,会让你……忘情。”
“不!不用!”她很坚决。
“朕不用那药,你直接取,朕能承受!”
夫子寻沉默。
“朕愿意承受痛苦。”她再次坚持。
她没有告诉他,她曾在迷之森林迷失过自己,忘了一切,也忘了他,她不愿再把他忘了。
夫子寻的心钝钝的痛了起来,可是……他不能心软。
“娘……子。你听我说。”
他眼神真挚的看着她。
“我不想有一点儿失去你的可能!所以我要做到万无一失!明白吗?”
他叫她娘子!她的心软了下来。
“娘子,你不记得我不要紧,我记得你!我会把我们的故事一点儿一点儿告诉你,到时你就会想起我,想起我们是夫妻。”
“真的?”
她犹疑的看着他。
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
“等回了光祁,娘子还要补为夫一个盛大的婚礼!”
她微微笑了起来:“好。”
夫子寻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却见她取出纸砚笔墨在树台上一一铺开。
紫底金边,赫然是她的圣旨!
她咬开手指,把血滴进蘸缸,开始提笔书写圣旨。
紫底红字,一字字,一句句,刺目,夺心!
夫子寻的整颗心都在颤抖,看着她认真的写下他们相爱的语句,最后写下与他大婚的承诺。
愧疚如山般压下。
可他只能生生忍住,这一生,他已经亏欠一个痴情女子彻底,不愿再伤害面前的这一个。
女王写完圣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待血迹干透,小心卷好交给夫子寻。
“夫君,这份圣旨你收好,朕若真对你忘了情,你就拿出这份圣旨来。”
“好。”
他郑重其事的收了起来。
女王终于放心了。
她用收集的朝露煮茶,从未做过这些的她,经过这段日子的锻炼,已经熟练了不少,她喜欢为他煮茶。
阵法循环更替的节点终于到了,这一天,整个天空都是炫丽的光波,映照着幻彩梧桐,美得惊心动魄。
女王今日穿了一套红色的衣裙,艳丽的红色,迎着炫目的朝阳,更衬得她娇艳无双。
她撩起衣袖,在腕口划下口子,血滴在玉瓶里,制成破阵的阵引。
她的脸色微微泛白,在艳红华服的衬托下成为浅淡的粉色。
她并不喜红色!
红色如血,在光祁是不吉利的色彩。可今日的她,免不了这一场血光,只有红色,才能遮掩血色的触目惊心;只有红色,才能让她的面色不那么惨白如雪;只有红色,才能让她的夫君不为她担心。
数月相处,夫子寻瞬间明白了她的用心。
心很疼!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代她去受这些苦,这样,他对她的歉疚或许能少一点儿。
他拿出一粒金黄色的药丸。
这粒药,是他特制的,能够将取心头血的伤害降到最低,也会让她对他彻底的——忘情!
他将药含住,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