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听月辨别不出许闻卓的话是真是假,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许闻卓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起来。”
汪听月没多想,顺从地伸手搭在他的手上。
许闻卓稍稍用力带着她站起来:“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结合许闻卓前前后后的不为所动,汪听月把这话理解为拒绝。
她害怕了,害怕回到家以后会被父母责怪,害怕父母会因此,迫不及待将她“嫁人”,让她成为下一个穷途末路的人。
经过短暂的心理斗争,她摒弃汪母教给她的娇柔,破釜沉舟地开口:“我今年才十八岁,我不想把我最好年纪,献祭给一个快死的人。”
听她这么说,许闻卓转头正视她一眼,眼里的情绪意味不明:“你下楼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结果。”
汪听月喜不自胜,勉强稳住身形,点点头走出门。
等电梯的功夫,保姆从楼梯口上来,对汪听月说:“先生让我带您去后院坐。”
汪听月再次点头,和保姆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下到一楼,保姆带她走进后院。
后院面积颇大,四周被高墙围着,高山流水的复古装修,仿佛穿越了时空。
保姆最后把汪听月带到亭子样式的玻璃房前:“您去里面坐,我去取些饮品。”
“不用麻烦了。”汪听月不想折腾这个救命恩人。
“不麻烦。”保姆恪守规矩,丝毫不敢怠慢。
汪听月婉拒不成,自顾自走到亭子里坐下,一眼就锁定到小桌上,绣了一半的湘绣。
能在许家刺绣,想必和许闻卓有点关系。
但汪听月之前特意查过,许闻卓家里除了保姆,根本没有其他女人。
难道是许闻卓没见光的女朋友?
还是许闻卓自己绣的?
汪听月万般猜测,等保姆端着果汁回来,就绕着弯子打探:“桌上的刺绣很漂亮。”
“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先生,我回答不了您。”保姆面色平静,主打以一个嘴严。
她一个求人的,哪里有资格问这问那。
汪听月悻悻收敛好奇心,接过保姆递来的果汁,道了声谢,目送保姆离开,独自在亭子里等了一个又一个小时。
眼看着日落西山,肚子打鼓,汪听月心里愈发不安,甚至怀疑许闻卓早就忘了她的存在。
简单考虑一二,她觉得有必要找找存在感。
没曾想她刚起身,保姆就出现在了视线里。
不安被欢喜替代,汪听月笑眯眯地迎上去。
保姆先她开口:“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过去。”
汪听月想都不想:“是和许先生一起吗?”
保姆客客气气:“许先生已经用过了。”
担忧再次笼上心头,汪听月有心问个仔细:“许先生他……”
“女士。”保姆似有不悦,微微抬高音调打断她的话,“先生有他的安排,您不必烦心。”
人在屋檐下,汪听月不敢惹怒任何一个人,轻轻回了句:“我知道了。”
“您请跟我来。”保姆示意她跟上。
跟着保姆走到阳台处,汪听月似有所感,抬头向上望去。
目光交错,一个挽着古色发髻的年轻女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母亲常说她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是这世上最诱人,最美的花,可此时此刻见到这个女人,汪听月才认识到,原来世上有一种女人如牡丹,可以不必争奇斗艳,也能美得过眼不忘。
瞧得仔细些,再仔细些——
汪听月试图看清对方的一切,可对方却没给她时间,很快脱离了她的视线范围。
浓烈的危机感自心底升起,她不禁转头看向保姆。
保姆已然停下脚步,回答了她没问出口的问题:“那位不是您能打听的。”
汪听月很清楚,像许闻卓那般身居高位的男人,有女人再正常不过,只是她不确定,这个女人到底对许闻卓意味着什么。
未婚妻?知己?更或者情人?
事实上,无论是哪种,她都不在意。
怕就怕对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狠角色,让她没来得及入局,就被踢出局。
忧心忡忡抵达用餐室,汪听月坐在餐桌前,魂不守舍吃完一顿饭,最终被保姆带到大门口的保姆车前。
车门缓缓打开,许闻卓出现在视线内。
他的穿着板正合身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周身散发出的气势,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汪听月心生怯意,不自觉顿住脚步。
许闻卓看都不看她,漫不经心地说:“有胆子进我书房,没胆子上车?”
汪听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当即调整情绪,大大方方迈开步子上车,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