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渔死了。死的很突然,可惜不是如他所愿,被乱刀砍死。
路知的鬼道没有修成。他的心中已无执念,本因就此魂飞魄散,但鬼门的守门人白渊出现救了他,并把他带回阴阳楼。
胭脂则去山水处把李时玉带回了书斋。
至于叶兰洲,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天门,日沉阁
水镜里,白渊悠闲的走在通天路上,自在惬意欣赏着下方的青山绿水。
人世繁华,这些年来他只能偶尔出来看看,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每次人间的变化都是如此叫鬼惊叹。好在现在他遇见了一位有缘鬼,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云止手里拿着话本,坐在通天路的尽头。白渊慢悠悠终于走上来的时候,云止还低着头沉浸在故事里。
“你什么时候同胭脂一般,喜欢上看话本?”白渊在云止的身边坐下,目光所及是无尽的阶梯,原来他竟走了这么长的路。
云止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话本,抬头安静的看着白渊,目光里有些许担忧,些许疑惑。
白渊无奈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好吧,我坦白。”
二人同为守门人本就是志同道合。
云止常年守在天门外染红尘烟火气,易生凡心。白渊守鬼门则易被冥府弥漫着的浊气侵蚀。二人便有约在先,若是察觉自己道心不稳,便要及时告诉彼此,以防铸成大错。
近些年来,云止的思凡之心愈重,但白渊却从未提及。
“我若说祂是自己走的,我只是没拦着,你信吗?”
白渊想知道向来以公正自持的云止现如今会如何待他,怎料云止还是一言不发,但神情已然放松下来。
白渊亦静下心来,将这件事情从头开始,娓娓道来。
“天地有清、浊二气弥漫,清者升天,浊者入冥府,人间会有无法分开的清浊之气残余。”
“人间有凡人修行,清气重者可有仙缘,再修道,或可登天门。浊气重者,一是行善助其净化自身可直登天门,二是本心若被侵蚀,为恶事成凶者,则被冥府关押。”
“怜万物有灵,天地有至清与至浊二气相生,至清之气在冥府,至浊之气沉睡在九重天之上的清水乡。”
云渊说着突觉有些伤感,无奈叹气继续道来。
“冥府的浊气因人间战乱不休,变得愈发厉害。至清之气虽已时时净化,但又免不得被其日日侵蚀,变得愈发微弱,现已是强弩之末。现如今唯有祂重入轮回,此事才有转机。”
云止听到此处亦明白过来,原来至清之气就是那所谓外逃的冥府大凶,只因祂被浊气侵蚀本身,才不得不入轮回。
白渊又说道:“老天爷造化无常。那人间妇人本是一胞双胎,但至清之气到了人间却已无缘出生,遂将一线生机留给另一个孩子,消散回归了天地间。”
云止想到胭脂身边的那孩子,她怕是与仙道无缘。
白渊站起身来,拍了拍云止,抬头向上看去云雾缭绕,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九重天,清水乡
陷入沉睡中的叶兰洲是被人吵醒的。那人的声音虽听着娇弱,但喋喋不休,他也甚是苦恼。
虽然她说的是求神的话,但叶兰洲听得出来,她没有上心,只是在贪玩。
“拜托,拜托,你可以让乌云蔓延的速度再慢一点吗?等等我,我很快就到家了。雷公麻烦您的声音也要小一点,不要把雨吓出来。”
罗小白带着新买的一大包美食奔跑在从镇上回罗家村的路上。
夏季多暴雨,眼见它乌云漫布,耳听它雷声轰鸣,罗小白脚下愈发加快了速度。
看着前方空荡又漫长的路,她想着肯定是来不及了。灵光一闪,她又想到昨天晚上奶奶对她说过的话,先打雷,后下雨,天上是有神明的。万事好商量,我们可以和祂商量一下,叫雷声音小一点,雨等一等再下。
奶奶在雷声响过的间隙,把罗小白抱紧在怀里,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果然雷声变小了一点。
也许是想奶奶了,罗小白这才随性起了玩心。说完之后,她心情激动又期待着,不知是她跑得更快,还是乌云蔓延的速度变慢,她头顶上的那片乌云真的变少了,雷声也停了。
只是罗小白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雨倾盆而下,她被淋的心拔凉拔凉。果然,天上是没有神明的。
叶兰洲自那时就来到了人间,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听见她的声音。
她是个怪人,爱笑又爱哭、爱说话又爱沉默...非常自我矛盾。
她会对着太阳、月亮、星星、一花一草...讲话,当然那些悄悄话都被他听见了,她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最叫人头疼的事是,她非常健忘,有时候同样的话她会说好多遍。
后来叶兰洲通过人间的浊气修行有了人形。他来到她的身边后才发现,罗小白的身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