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以为月子女王大人这半年来,除了让无惨帮她分析血液问题之外,自己却干坐着没有做任何的尝试来发掘自己的“妖术”潜能吧?
月子当然是做了很多尝试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她魂穿之前看过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各类小说呢?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人身上做实验唉。因而起初无惨告诉她,她的血只要超过一小杯清酒的量,就会导致普通人类饮用者当场死亡的时候,月子还以为无惨是在和她开玩笑。
“他们无一例外都死得很痛苦啊,”当时的鬼王大人边穿衣服边状似随意地对月子说道:“全部的内脏都冻成了结晶一样的物质,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消失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似乎有着某种优越感,就好似月子的血不如他的血高级那样——鬼舞辻无惨的血虽然会把人变成鬼,有时候还会把人变成严重智障或失忆的鬼,但好歹他能给濒死之人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啊,哪怕新生的代价是要以人为食和被阳光所厌弃;而月子的血就只有简单粗暴的杀戮作用了。
鬼舞辻无惨这个坏心眼的男鬼,甚至在某次俩人床笫活动后的闲暇之余,就他的这番论点狠狠嘲笑了月子一通,得意之余话里话外的就让月子把无惨鬼血目前已经被他摸清探明了的作用,都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受制于你每次所提供的血量局限,我没办法更加直观地实验出更高剂量的你的血,能够对生物造成何等的影响,”他站起身来,卷曲的黑发在他的颊侧轻轻抖动着,男人动作优雅地扎紧了自己纤瘦但肌肉紧密的腰部的衣物束带,并说道:“但据我的推测,越大的剂量只会让生物的死亡过程变得越发痛苦,从血液内脏到肌肉骨骼全部结晶化的体验……一定很糟糕吧。”
说着说着,他居然笑了。
隔天夜里,愤愤不平的月子就咬破了手指头,用白日里嘱咐仆从们或捉或买来的鸟兔等小动物们亲自实验了一番,结果自是令她大为震撼。
面对着眼前看似冻得冰雕般僵硬、实则稍一触碰就会有一大块不明物质从身体上掉落并粉尘化消散掉的小动物尸体,月子真是一连为之消沉了好几天。
其实屑老板还用他的鬼下属们做过实验,只是他并没有把实验结果免费告诉月子的意思。
屑老板的鬼下属们如果只是接受少量的青血,男鬼会当场变成和他们老板差不多的失控打桩机,而女鬼则会变成相对应的榨汁机,以至于给他们在一旁观看等着记录实验结果的老板造成了为数不少的精神污染和心灵震撼,最终参与实验的多名员工纷纷惨遭老板毒手,但这也不能全怪无惨老板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毕竟有些鬼可是连人形都没有保持下来的嘛,那样的奇妙组合下的群魔乱舞……就可想而知对鬼老板的精神伤害有多严重了——反正月子的血对鬼之一族而言就是恐怖如斯。
但如果无惨强迫鬼下属喝下比当初制造这只鬼更大量的青血,他们则会死得比普通人类更夸张,全身飞速结晶化并最终爆碎成一地的坚硬结晶状物质,就比被太阳晒死化成灰灰好了那么一丢丢,至少还有残骸留了下来。
无惨甚至还把那些死去的实验鬼残留下来的结晶状物质丢到太阳底下,想看看它们还会不会被晒成灰,结果虽然是不会变灰烬了,但那些结晶状物质会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最终像冰块那样融化掉,却并不会留下类似水渍一样的痕迹。
撇去老板对实验的丧心病狂不谈,心理素质始终过硬的魂穿者,也是不会就此彻底放弃对自身力量的探究,终于,还是被她发现了把从身体里新鲜流出尚未干涸的青血涂抹到活体动物的前额,渗透到它们的皮肤里,就能在青血彻底粉尘化消散之前,简单支配那些动物的意识,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一些它们本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让牛拐向她想要去的方向。
而这种血之操控的能力作用在死物上的有效力度和有效时间,又比作用在活体生物上持久得多。
当月子看着手中一张头部位置被点上了一抹青色的人形剪纸片,就这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在她面前的几案上迈开自己纸质的小短腿,艰难尝试着走起路来的时候,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在她的脑中诞生了。
不进阴阳寮,不侍奉皇室,不研习星象,就想学法术;本着这样的心思,月子只得再次向自家的便宜老爹寻求帮助了。
月子唯一对阴阳师的印象大概也就停留在安倍晴明这个名字上了,可恭部御亲王大人遣属官问遍了整座阴阳寮,也没打听到一个名叫“安倍晴明”的阴阳师;姓安倍的倒是有,但家中子嗣也没有一个叫晴明的。
淦!月子郁闷地浏览着老爹派人回复给她的信件,就是没找到她想找的人呗,感情现在那位后世大名鼎鼎的阴阳师不是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也有可能在这个时空是叫别的什么名字、但是月子不知道咯),就是还没出生或者已经死了呗。
即便没了现成的法术指导员,修行的功课和找寻同类的大业都也还是不能落下半分的哇。
而无惨给月子来的新信件,就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