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万造的铁匠家遗孤小小少年,最终也没能在妖王大人因为“捡到了”他而打道回府返家沿途中的任何一座町镇上,找到哪怕是一家“门外挂有藤花装饰”的店铺或是人家呢。
只能说“这都是命”唉。
可能是由于继国缘一小盆友所表现出来的越来越能干、为大资本家勤恳踏实努力工作还不求什么“等价回报”的“奉献精神”太过于强烈,又或是他一个人不光能顶俩、可能顶仨顶四都没什么问题的体力和身体素质,尤其是在这只小奶猫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长高、长壮的前提之下;眼瞅着其他剩余一些孩子的岁数、离16岁这道门槛都还远着呢,目前有着看似8人实则差不多也是11人左右“实际劳力”的月子妖王大人,她那资本家的天性就又发作了——如果继国缘一能一个人吃两人份的饭、却能产出四人份的实际效益,那她有什么理由再去招纳一个虽然只吃一份饭、但也只能贡献一份产出的“平凡”新人入伙呢?
想通了这一切的妖王大人,就没再特地出趟远门只为寻找新的童工了;于是,在把铁匠家的遗孤万造小盆友给带了回来之后,他就“幸运地”成为了截止目前为止、最后一名加入妖王大人童工小团体的“幸运儿”。
如此平静无波的日子、又持续了大约一年半的时间,直到继国缘一刚满10岁不久后的一天。
时至八月,正是秋稻收割结束、最合适开战抢夺他人一年劳动成果的时段,所以当宅邸的院墙外响起不正常的嘈杂声、哭喊声和尖叫声的时候,还盘腿坐在被褥铺盖上、优哉游哉地吃着她刚起床的那顿“早饭”的月子,听到这阵莫名响动的时候、根本都还没反应过来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离门近的一个女孩子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开门看看外面到底怎么了;已经从铁匠学徒转职成了木工学徒的万造刚好也坐在院子里,本打算修补前几日断掉的小马扎木凳腿的他,同样放下了手中正用小刀削着细木工活儿,转头看向院门的方向。
这实在是因为月子的寝殿并不正对着院子,她看不见孩子们举动的同时、自身也是缺乏应对类似突发小规模战乱的丰富经验的——你们可别忘了啊,她通常都是嗅着大风向不对,就喜欢提前脚底抹油跑路的那种类型,否则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出声制止他们想要开门的错误举动。
于是门刚一被“吱呀”一声开了一半,就有一名从门前街面上跑过的足轻扭头望了过来;只见对方头戴斗笠、身穿简陋的半皮具足、双手持着二间枪,眼中盛满欣喜地发现:这座宅院的门居然傻乎乎地开了!
通常来说,如果宅邸的院墙比较高、门板看着也厚实,缺乏有效破门手段的个体足轻乱兵,面对有限的抢劫时间,他是不会白费力气去尝试破开宅邸院门的,毕竟人数有限或太少的前提下,还不如直接抢劫町镇里那些没有院墙保护的商屋来得更容易些。
但这座宅邸的门居然傻傻从内部被打开了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看都看到、又或者说来都来了,那名足轻当然是一声招呼,就喊住几个跑在他前头、已经越过这座宅邸门前的相熟(可能是同村)足轻们,自己就先一步往这一看就比别家富裕的大宅院里冲了过来,想要直接控制院门的通入权,以便接应更多的队友一起进来发财。
此人边冲还边学着武士大人那样,在口中呜呜呀呀地大声呼喝,试图以此来达到恐吓别人、壮大自己声威的心理暗示作用。
你还别说,这种十分原始的战斗技巧,在面对一个被眼前从未见识过的一幕惊呆、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素养培训的非战斗系少女,那真是非常地有效哇——这不,至少刚才取下门闸用心棒的少女已经被吓呆当场了。
所谓“足轻”,在霓虹的一些文献记载中也称“疾足”,字面翻译为轻装步兵,大多数来源都是临时凑集的农民,诞生之初是因为交战双方领主普遍都缺乏下级武士作为兵力的时候,便临时征调领地上的领民前来,分发给他们一些简陋的护甲和武器,经过简单的训练便将他们投入战场。
其雏形早在平安时代就出现了,一开始是作为保障后勤而出现的武士随从。
然而这些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较之正经武士都差了许多,趁着战乱,足轻对战场区域周边的村镇进行袭击洗劫的事时有发生,尤其是在他们作为人海战术的主力攻陷了大城池、平日里负责管束他们的武士集团都冲向了更明确重要的战略目标之际,此时失去了约束的足轻们,就会纷纷原地化身打家劫舍的暴徒,为充盈自己囊中的战利品而抛却肉眼可见的道德;同样的,战败溃逃的时候也是类似。
好在大部分的时候,霓虹的乱兵们都是求财甚于索命的,一马当先冲进来的乱兵足轻,倒也没有用手中的二间枪一下捅死门口那个女孩,13、14岁的年纪抓回去直接就可以当媳妇睡了,不想养的话拖走转手卖了那也都是钱啊,有谁会和自己的钱过不去呢?
何况那个女孩穿的衣服虽然也是干活的野良着装束,但起码脸上干干净净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