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一扭头,映入眼帘并牢牢抓住她视线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对在她的记忆里熟悉到即便是化作了灰……好吧,化作灰她肯定是认不出来的,不过现在既然没有化作灰,那她当然就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的啦!
那对曾经属于继国缘壹、之后被她给派遣式神送到了炭吉家里的日轮花牌耳坠。
其实这名少年扎着的那一头主体颜色为黑、发梢发尾却呈现出炭火红色的小总发也挺能勾动某妖的回忆的;若是放在平日里、妖王大人也是会多看几眼的。
然则这世间发色相近的人何止千千万,实在远不如图案特殊的花牌耳坠来得有冲击力。
更何况继国缘壹的发色、也确实远没有达到非常罕见的特别程度。
毕竟后来的钢铁冢也说了:若是从事与火相关工作的人家里能诞生出拥有像炭治郎那样发色的孩子,可是个吉兆呢——说明这种情况要么从古到今并不罕见;要么即便是罕见,千百年来能被当做成“吉兆”流传下来的,总数必然也是不少的。
谁叫这个世界或多或少、还是蕴含有诸多以普通人肉眼无法捕捉到的玄奇能量的呢?
除了人类正常的基因遗传之外、长期接触火之精居然能影响到生物的下一代毛发颜色(月子:咳咳,我说你们真确定那种事不是隔壁老王夜爬干的吗?明明那种“有科学依据”的概率才更大一点好吗囧……);
经过特殊的呼吸方式配合剑术修炼的人类、能够挥舞出普通人肉眼无法观察到的水火风雷花雾岩月等种种神奇的力量(这可是官方说法哦,说是普通人眼里并看不见那些个水啊火啊的挥剑效果);
有的人能看到仍旧徘徊在世间余愿未了不肯离去的灵体;
有的人在死前能见到最想见之人的灵体;
还有草药能把拥有特殊体质的病秧子处男变成鬼(有理由怀疑无惨老板本身就是一位身患绝症的“稀血”人类);
以及最初的非人生物还能通过其自产的某白色生物液进行二次感染、把拥有特殊灵魂的人类化作妖怪的;通过一定剂量的某自产红色生物液进行二次感染、把土生土长的普通人类或杀死或熔了或变成劣等次品同类等等……
啧啧,这个世界可真是太精彩、太神奇了。
月子忍不住在心里高呼。
只是那副耳坠、可是继国缘壹的母亲给他的东西啊……
虽然当时并不是以遗物的形式挂到缘壹耳垂上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长辈所赠予的任何不是遗物的东西,也都纷纷化作遗物了。
可如今时间都过去了400多年了吧?!
那张绝对是什么植物纤维材质的花牌、究竟是如何在经历了四百多近五个世纪、被一代又一代人挂在耳垂上日日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之后,还依然能够维持其崭新如故的姿态的呢!?
如此玄学的问题,月子她不李姐,并且表示很震惊,所以她震惊的神色就在脸上带了出来;毕竟她的记忆曾因她自己的胡乱篡改而混沌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想不起来也是在所难免。
搞得背着空娄匡走在卖完炭的归家路上的炭治郎小弟弟就很懵啊,“您……见过我吗?”他问。
我大概是见过你的某位祖先的,妖王大人心说。
但回过神来的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垂着眸说:“我来这里……”
月子忽地顿了顿,像是个很久都不曾与人正常交流过的社恐般眼神闪躲、踌躇良久之后才磕磕绊绊地组织起了语言,“那个啥……我家的房子呀、很早以前呢、就是坐落在这附近一带的地方。”
“江户时代的时候呢,”她哼哼唧唧着、在说话的语句里加入了许多嗯嗯啊啊矫揉造作的语气助词,“我家搬到了别处萨;今天呐、我是回来寻访故居的。”
目前仍处于“对任何生物默认友好阵营”状态下的炭治郎,自动就把月子口中的“我家”一类的字眼儿,统统转码成了“我的家族”以方便理解。
卖炭的少年人打量着眼前的这名年轻女性:她的神色有些慌张、脸色也被山里远低于山外的温度冻得有些发青。
与镇上居民不同的是,她头戴的是油光水亮的动物皮草包头帽,肩上裹着的是同样毛色鲜亮、一看就给人很贵第一印象的皮草披肩,身上绒质的衣裙装扮乃至是鞋子的款式、全部都和镇上居民日常穿的完全不一样——浑身肉眼可见地、物理层面上写满了“我是来自大城镇的有钱人”。
更重要的是,这名来自于大城镇的女性身上的气味十分奇特,是一种炭治郎从来没在别人身上闻到过的味道。
一般普通人类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咳咳,其实说穿了、多半就是体味;譬如汗臭、狐臭之类的啦囧,包括少数人所散发着的、是可以与自己职业挂钩的特殊味道,简称“腌入味了”。
但眼前这名来自大城镇的年轻女性却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如凉风般拂过夜之森所扬起的草木清香、与天然植物被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