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时候待机以减少消耗;但现在主人牌加油站就在身侧,自然可以整日24小时正常活动。
为了起到有效的警戒作用、他们都是两两一组住在走道左右尽头的房间;反正这些在东亚文化圈里“最不吉利、不宜八字轻者住”的房间平日里也少有旅人肯投宿,就正好方便了他们彻夜听取房屋外的动静。
风里传来的是什么东西以超越常人能够拥有的速度,踩着瓦顶在不断跳跃时发出的“咔咔”瓦片摩擦声和破风声。
亲临窗边仔细倾听了一下,月子展开了式神依照她的心意从行李中取出的速写记事本,随手撕下了一张纸,滴上了一滴指尖渗出的青色血液。
血珠子落到纸面上,如蛛网般的青色立刻就顺着纸张中的纤维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就像鬼的血进入到人体后会激发人类的血管青筋暴起那般;待到被驯化过的月华、也即是所谓的“妖力”渗透进了那张纸的每一厘每一寸,妖王大人眨眼间便把这张纸撕成了纷纷扬扬的碎片、一把丢出窗外然后迅速关上了窗户。
细小纸屑中蕴含的少量妖力能让它们以一种不起眼的姿态轻轻漂浮在半空,而屋外的风则是会带着它们朝着远处飘散而去,成为她的耳目探听到肉眼不可见的距离外的各种动静。
盘腿坐下的月子闭上眼睛,开始专注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夜是鬼的主场,无论月相星象时节气候如何;但在月相饱满、月光澄澈覆盖世间的夜里,蓝条无限续航的“月之子”明显优势更足。
很快,通过分散出去的细微血丝捕捉到的音频在月子的耳旁共振,精准复刻并释放了远处传来的对话声。
“真稀奇啊,那位大人哇、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召集我们下弦的鬼月,”一名女性鬼尖细的嗓音透着叹息式的感慨淡淡道,“就为了找人?”
过于细小的纸片无法很好地发挥“眼睛”的作用,但这其实无所谓,月子只要它们能传回空气中振动的音频声调即可。
旁边一个男鬼有气无力地吐槽道:“嗨嗨,就是这样,可我还是喜欢家乡风味的肉啊,生活在山里人、肉里就是缺乏那股海盐的鲜咸味啊……”感情这还是位潜在的美食家。
“下弦之贰、叁、伍都去了山里,把这个镇子留给我们搜索,”男鬼唠唠叨叨的嘀咕声还在持续传来,“呐我说、下弦之肆的大小姐哟,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你之前是一直生活在大城镇里的吧?对城镇人的生活习惯肯定是比我熟的吧?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找呢?”
说话声音里夹杂着的瓦砾碾动声已经消失了,月子猜测这两名下弦鬼月可能是已经停下移动的步伐、找了一个地方站定着交流情报了。
在月子的记忆中,下弦鬼月里的女性只有下弦之壹的“姑获鸟”,但今夜来到镇上的女鬼却是下弦之肆,大概是新晋的吧。
鉴于妖王大人的情报手册更新速度缓慢(原本的下弦之壹“姑获鸟”都挂了她还不知道),“新晋”了其实也有好几年了的下弦之肆零余子在心里轻啧了一声——她确实是一直生活在东京周边的足立川口地区,但这对她的寻人能力又有什么帮助和提升呢?她最擅长的,不过是从“柱”手下脚底抹油的逃跑技术罢了。
“那帮家伙,只会把难做的活丢给我们这些新人。”女性的下弦之肆向身旁的男性下弦之六抱怨道:“山里的搜索只要多跑跑,有没有活人在附近活动可是一目了然的简单事;哪像这城镇里、到处都是人类的气味,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长相,难道我们还能挨家挨户闯进去看脸吗?”
“是啊是啊,”下弦之六蹲在一栋多层建筑物的屋脊上,叹息着挠挠头道,“那位大人的死线之一、就是不能让过多的人知道鬼的存在,我们又不能在白天活动,这样子是真的很难办啊……”
他可不敢明着说大老板这是在刁难他们这些小员工,但爱吐槽的天性还是让他拐弯抹角地在同僚面前发了牢骚。
回想那天夜里、他正在跟踪当晚看中的猎物,忽地莫名其妙就听到脑内响起了那位至尊鬼王的声音;那个声音当时是以咬牙切齿、极其愠怒的语调发布了接下来的“通缉令”,随后他便感到自己眼前一花,浮现出了一名穿西式洋裙的女子一脸娇嗔表情的美丽面容。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变成鬼已经差不多要有近20年的下弦之六是前年才被提拔进十二鬼月的,对于这莫名其妙的任务完全没有概念,只能凭借生存经验推测道:“莫非是鬼杀队的什么要员吗?”
“谁知道,”女性的下弦鬼月哼道,心说我也就比你早了没几年成为的十二鬼月,哪里知道这许多,但她嘴上还是要压一压后辈的:“别抱怨了,就老老实实挨家挨户搜过去吧,反正这个镇子也没多大,就这么不到千户的人家;今晚从东面搜起,最多三个晚上肯定就搜完了……”
后面关于“一位前辈是如何谆谆教诲后辈:要好好干活、期间不许偷吃”的警告一类的谈话内容月子就不甚在意了——什么三晚,既然都被发现追到了这里来,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