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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奥不说话了。

姜半月慌了。

之前余奥在电话里哭得都要背过气去了,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慌。现在余奥一副不喜不悲的样子,让她活到十四岁第二次这么慌。第一次,是她八岁时,王娴娴去做手术。当时她以为她要失去王娴娴了,现在她觉得她要失去余奥了。人只有在面对死亡时,才会将一切大喜大悲化作淡淡的遗憾。

“你想死,干嘛还给我打电话?”姜半月站直身,围着余奥一圈一圈转,“你根本就不敢死。”

“是,”余奥还直挺挺地躺着:“我不敢。”

“是个屁!你也根本就不想死!”姜半月换了个方向转,“你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欲擒故纵!你觉得我要抛弃你了,就跟我斗心眼儿,耍花招,装洋蒜。”

余奥又不说话了。

姜半月立定:“我不抛弃你了,行吗?你别死了,行吗?”

余奥是欲擒故纵吗?

真不是。

他真是在万念俱灰的时候致电了姜半月。至于姜半月说的“抛弃”,他知道,但他无能无力。毕竟论斗心眼儿、耍花招、装洋蒜,他斗不过、耍不过、装不过姜半月。

姜半月又开始围着余奥转磨磨了。

她的一句“我不抛弃你了”,令他惜命了,前一秒钟还左一个想死,右一个想死,这会儿唯恐姜半月踩到他。

“行。”他用小臂遮住了眼睛。

姜半月知道他又哭了:“不哭了,行吗?”

“行。”

“算了算了,”姜半月让步,“我让你哭五分钟,够吗?”

“够。”

“我给你计时。”

姜半月的计时,是在心中数了五个六十。她怕她不数的话,怕她无所事事的话,她也会哭。身边人都叫她小半月,除了因为她个子小,也透着对她的一丝丝怜惜。每当有人把同情摆在明面上时,她会笑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和我妈也还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将这句话烂熟于心,每次却只是说说而已。

直到今天,她对余家的一本经“甘拜下风”。

“时间到!”姜半月大喝一声。

余奥把小臂拿开,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

当天,没人看到姜半月哭,余奥没看到,王娴娴也没看到。

但转天,大家都看到姜半月的眼睛肿得像金鱼一样。十四岁的她,第一次放弃原则——放弃追求简单、幸福的原则。当同龄人都在谈论心动和勇敢时,她的字典里是负责和承担。她要对自己和王娴娴的未来负责。她不能去承担心动和勇敢的后果。

一旦她不抛弃余奥,她追求的简单、幸福,就插上翅膀飞走了。

十年后的今天。

姜半月从兰婧发给她的糊掉的照片中,真真切切地认出坐在余奥身边的人是白思。

兰婧说是相亲局。

坐在余奥对面的年轻女性梳着洋气的波波头,露出优美的肩颈……

“什么?”崔秋一句话唤回姜半月的思绪。

姜半月将手机扣在桌面上:“什么什么?”

“姜经理说了一句什么?”

成松柏的耳朵好:“姜经理说尊重、祝福。”

姜半月的牙被筷子硌了一下。她对着余奥相亲局的照片,自言自语了尊重、祝福?

“我是说……”姜半月强行,“对于没有成交的客户,我们尊重,对于成交的客户,我们祝福。”

“尊重、祝福。”崔秋受教,“我还以为这两个词搁一块儿就是阴阳怪气,还能这么用?恰到好处!姜经理有两下子。”

成松柏也认同地点点头。

姜半月心说不愧是我。

这时,兰婧又发来一条消息:「我暴露了。」

姜半月早该想到,凭兰婧的八卦人,八卦魂,和余奥的观察力,她早该想到兰婧的“敌明我暗”长不了。

姜半月:「你怎么说?」

兰婧:「你放心,我说是碰巧,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姜半月扶额。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不提我还好,你提我,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此后。

容市断断续续下了三天的雨,还没下透,黏腻的热更让人受不了。

崔秋都不健谈了。

成松柏进进出出,白衬衫也免不了被汗透。

“维康厚姆”斜对面的一家房产中介干不下去了,房租一到期,房东连一天都不宽限,等不到这场雨停,几个人穿着雨衣一趟趟往货车上搬东西。

他们家有个金牌经纪。前两天,崔秋和成松柏都问姜半月,要不要挖人。姜半月摇摇头:“还没到时候。”

这个金牌经纪以内卷闻名。

“维康厚姆”处于大家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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