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青鸾见它尿液发黄发绿,伴有氨臭,应当是平时多肉少水,缺乏锻炼,肝脏肾脏说不定都不太健康。
稍等片刻,她又见松狮十分努力,短腿颤抖,力不从心的排出一团硬块。
色泽偏黑、结块有虫。
早晚出事。
甄医生看狗精准。
心里又往胖狗减肥计划多加了几项。
顺便打算将金猊留下观察观察,调理一下娇生惯养的狗胃。
金猊圈划地盘之时,甄青鸾帮它把明天后天的行程都安排了。
胖松狮浑然不知,显然满意自己洒满了气味的大树,转身又去扑肉。
“汪?”
瞬间,那带骨头的肉,顺利被它咬住了!
金猊狗尾摇晃,霎时狂喜,叼着肉骨头一阵小跑。
还找了块干净石头,放下肉,“嗷呜”一声,嚎叫如狼。
开怀吃肉!
松狮享用美味,甄青鸾又顺着稀疏树林多走了几步。
奇怪了。
这一片只能见到黄土树木荒草,半点儿棺材、坑洞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都见不到那方埋葬了薛阿囡的棺材。
甄青鸾走了一圈回来,就见金猊懒洋洋趴在石头边舔爪。
这悠闲模样,尾巴还一晃一晃。
换只聪明的狗,早该趁机逃跑了。
甄青鸾也不急。
等它休息好了,舒展着筋骨准备睡大觉的时候。
甄青鸾将粗绳猛然一提。
“走吧,我们回去喝水。”
“呜呜呜——”
金猊万分不愿意,又开始缩脖子赖地上,故技重施。
【你让我回家、你让我回家——】
甄青鸾问它:“你认识路吗?就要回家?”
金猊被问住了,呆坐原地。
它跟着爹坐车颠沛此处,又以为自己时日无多要死了,尽往远处跑。
出走根本没记路……
“呜呜、呜呜呜——”
【我的爹啊,我千不该万不该,得了如此怪病离你而去。】
金猊悲从中来,仰天长啸。
【只叹狗生长恨水长东,君与我来渡寒钟!】
“停停停。”
甄青鸾真受不了它的文艺,这诗句乱七八糟张口就来。
“你吃粗食调养两天、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金猊傻眼了。
什么?两天?
【我不我不我不——呜呜呜——】
金猊是一万个不愿意,嗷呜嗷呜,就要在地上打窝。
偏偏甄青鸾伸手一提绳子,绝情狠厉无礼的把它拖拽了好长一段路。
再犟的胖子,也只能“呜呜呜”“嗷嗷嗷”。
一边嚎爹啊爹啊,一边被甄青鸾拖着回家。
遛完的金猊栓在门旁,吃粗食、喝凉开水。
甄青鸾就在院子里,伺候她的小猫崽。
还饶有兴致,向竹荷要了布料、针线,亲自缝了一只猫窝。
没有棉花,她就直接拿轻纱材质的衣料来裹。
外层又取了曾经穿身上的绸缎,用细细的竹筐子撑住,柔柔软软的捏成大肚小口的窝,用针线歪歪扭扭的缝起来。
竹荷本来在厨房里忙碌,出来一看,上好的绸缎衣裙,已经变成了小山猫的大肚猫窝。
只留了一个进出的小口子,针脚还丑丑的。
“哎呀,青鸾你该叫我来缝,这布边收口不太好看,浪费了精贵的绸缎。”她可心疼了。
“没关系。猫不嫌家贫,长长不嫌窝丑。”
甄青鸾心情愉快,去逗弄窝里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山猫。
“对不对呀,长长?”
“嗷嗷、嗷呜呜!”
小奶猫没话说,旁边金猊有话说了。
【这种臭东西,要什么窝?浪费!不如把软窝给我,这土地硌死我了,睡都睡不好。】
甄青鸾抱着绸缎猫窝,嘲笑金猊大少爷。
“你身上那么多肉,也会硌得慌?看来你还是日子过得太悠闲了,晚上吃了饭,我再牵你出门遛遛。”
金猊:???
“一天三次,不出门就没肉吃。”
金猊:!!!
甄青鸾说到做到。
一天三次,钓个肉骨头,带金猊出门跑路。
走过了树林土坡,就去河渠田埂,总之绕着梁家村熟悉熟悉地方和环境,顺便累一累这条大胖狗。
两日光景,甄青鸾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报消息的乡亲,都是喜气洋洋跟她反馈:
“没错,确实给了我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