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的奴隶相互厮杀。
人群中,小小的身影四处寻找,他赤着脚跑在黑石河畔,脚下被尖锐的石子刺得鲜血淋漓。
“娘,你在哪!”
不知跑了多久,就在他筋疲力尽之时,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快步跑到同样狼狈的四处梭巡的女人旁边,一把抱住她的腰:“娘,你没事吧?”
女人抹掉眼角的泪,紧紧抱住他:“娘没事,小花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女人紧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被称为小花的男孩摇头笑了起来,明亮的双眼成了月弯形,他虽是男孩,长得却比女孩子还要好看,真的如名字一般,像一朵小花。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抬手对着他的脸施了一道法术。
小花扁了扁嘴,摸着肚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女人:“娘,小花饿。”
女人摸了摸他的脑袋,抱起他:“乖,忍一忍。等晚上娘带你找果子。”
小花乖巧的点头。
女人抱着孩子东躲西藏,在奴隶场的边缘躲避着人群。
天色渐暗,女人眼中的希翼也多了许多,等到天黑了,等到高台上的人离开,他们也就自由了。
终于,天色暗了下来。高台上的人站起身,奴隶们纷纷停下动作,眼中似乎又重新有了光亮。
“真是无趣啊。”
“王兄,我倒想了个好玩的。不如,把他们将凶兽和囚犯一齐松开,任他们厮杀活到最后的就放走怎么样?”
“有意思。”
几十头凶兽被放出来,场上存活的奴隶,眼里一片漆黑的绝望。
被撕咬的叫喊声,无望的哀求声遍布黑水河畔。
女人抱紧怀中的小孩,狼狈躲避在树后。
小花眼里噙着泪水:“娘,我怕。”他哭道。
女人连忙捂住他的嘴,红着眼眶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凶兽嗅觉敏感,循着男孩脚下的血腥味冲了过来,女人怔愣的看着凶兽奔来,抱着孩子想跑,可很快便被追赶而上。
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被凶兽吞食,小花拾起地上的刀朝凶兽刺过去。
右手被凶兽咬住一口拽掉,小花亲眼看见凶兽嘴里的那只手还在微微颤动。他哭着向后退,就在凶兽张开獠牙朝他扑过来时,小花的眼瞳变成灰色,凶兽看见这双眼,竟转身而去。
靠着这双灰色的眼瞳,小花靠在树旁,再也没有凶兽打扰。
三日后,那场惨烈的人兽大战早已结束,小花却不知该去哪。他走遍几座大山,却始终没有找到娘说的果子。
可小花太饿了,不知不觉他又走回了奴隶场。
那里尸山血海,恶臭漫天。小花蹲下身,看到脚下腐烂的碎肉、将它拿起,塞到嘴里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要活着。”
冥许从床上惊醒,苍白着脸弯下腰干呕着。
良久后,他被魂使扶了起来,一遍一遍的漱口,一遍一遍不停的擦拭唇角,直到将嘴唇擦的破了皮。
浅灰色的眼瞳水光盈漫,唇上渗出的血液仿若破碎的浆果汁。许朝酒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他身上感觉到这种诡异的孱弱感。
此时的冥许向一条毒蛇一样盯着许朝酒:“丑东西,你来做什么?”
许朝酒跪在地上,恭敬得说道:“少主,请问有吃的吗?”
冥许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眼神微眯:“你来找我要东西吃?”
许朝酒点头。她已经找了魂使,但魂使说幽冥的人不需要进食。
可许小河却一直在说饿,许朝酒虽不知道为什么许小河会饿,但他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是办法。
没有幽冥令牌她无法去外面的集市,只能找冥许。冥许身为堂堂幽冥少主,零食果子总该有些吧。
冥许似乎想到什么,眼里有一瞬的复杂。他闭上那双浅灰色的眼,漠然说道:“没有。”
许朝酒不死心:“果子也行,你这么大宫殿总得有点吧?”
冥许皱起眉,不耐烦的说道:“丑东西,赶紧滚。”
许朝酒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告退。
回去以后,许朝酒看着床上捂着肚子喊饿的许小河皱起眉。幽冥的人并不需要进食,但小河为何会饿。
可他既然能在幽冥生存这么久,必不可能是凡人……
许朝酒将手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流进许小河的口中。
冥殿中的人面色一变,身形一转消失在了冥殿中…
冥许面无表情的站在许朝酒的窗外,随着时间消逝,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相反,怀中的许小河面色倒是好了不少。
许小河,冥许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眉头拧起。
难听。
许朝酒支着胳膊,眼前有些发黑。
过了许久许小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