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燐张了张嘴,想要许朝酒不要过来。身后的人猛地将剑抽出,红燐双目瞪大,血液自胸口喷洒而出,失了力般的跪在地上。
他手拄着地面,身体不住的颤抖,微张着的嘴里不受控的有鲜血流出。
许朝酒跑到他身边,裙摆上沾到了他的血迹也不在意,抖着手将他靠在她身上。
她惊慌失措的看向持剑的冥许,眼泪滑落下来大喊道:“你做什么!”
冥许见她竟如此护着红燐,眸光一暗,手中的剑却默默转了方向,远离她。
许朝酒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她轻轻的用袖口将红燐嘴下的血迹擦掉,看向周围的妖族失控的吼道:“医官呢?快去叫医官救他啊,他不是你们的少主吗,快去叫医官啊!”
那些妖族被她一吼,从惊慌中回过神,刚要去寻医官,却被主座上的人出声拦住。
“不必了。”
众人不解的看向妖族女君,妖族女君缓缓开口:“妖族少主红燐,行事阴毒狠戾,残害生灵,今日废除少主之位。”
女君说完,现场一片哗然。
“女君这是不想救少主的意思?”有人说道、
“这何止是不想救,没看那个伤了少主的凶手还在那安然无恙的站着吗?说不定这一切是有意为之…”
“赶快闭嘴,女君也是尔等能够妄议的?”另一人悄声说道。
这些妖族见红燐如此狼狈,有人不忍,有人畅快,但终究无人敢违逆妖族女君的命令。
许朝酒将双手覆在红燐的耳朵上,哽咽说道:“不要听…”
红燐靠在许朝酒肩上,静静的看着她
。
傻子,他修为深厚,即使捂住了耳朵,也听得见…
妖族女君看着许朝酒,眼眸中有些许意外,她看着二人:“没想到这般不堪的恶种都有人护着。”
许朝酒瞪向她:“你是他的娘亲,怎能如此说他!”
妖君似乎觉得许朝酒的话好笑,她勾了下唇角怅然说道:“本君宁愿他没来过这世上,谁想做一只怪物的娘亲呢?”
许朝酒捂着红燐耳朵的双手不曾放下,冷冷说道:“他纵使是怪物,是恶魔,是任何不好,也是你生出来的!你没有教导好他,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妖君面色变冷:“本君确实有错,如今正在弥补我所犯下的错,今日便要将这恶种铲除,让他再不能祸害他人!”
她看着许朝酒,表情愈发阴冷:“既然你这般袒护他,不如就与他一起…下地狱吧。”
许朝酒怀中的红燐抬起头,支撑着直起身,血眸中的血色浓郁异常看着妖君:“你敢。”
以往他再是恶劣难控,对待她从来都是笑脸相迎、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恐怖的眼神盯着她,仿佛下一妙就要将她撕咬下一块肉来。
妖君竟被这眼神看的一惊,握着酒杯的手发紧。
红燐站起身,环顾一圈,诡异的黑纹顺着脖颈爬向眼尾,长长的衣摆还在不断的向下滴着血,像是一个即将索命的厉鬼般。
他看着众人:“在场之人,谁人敢动她分毫,纵我入地狱,也要将你拽下九泉!”
他视线定格在主座的妖君身上。
“你们该知道的,我体质特殊,无人能将我彻底杀死。”
他说完低低的笑了一声,却十分渗人:“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不是吗?”
大殿之中落针可闻,许朝酒抬眸看向他,没太明白这是何意。
妖君面色一滞:“你怎么……”
红燐看向她,满目戾气之下是无尽的悲哀:“我如何知晓?我的好母君,你当真以为能躲过那些阴诡暗杀是我的运气?”
妖君愕然退去,眸中一抹厉色划过:“你知道又如何,你虽不会彻底死去,但今日,你将永远沉睡于此。”
红燐眼尾处的血瞳愈发诡异,他嘴角再一次流出鲜血,将血腥咽下,他问道:
“我只想知道,为何是今日?”
“看来少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吗?今日不止是妖君的生日,亦是你兄长的忌日。”
冥许走上前,想要将许朝酒拉到一旁,却被她躲开。
冥许看着空荡荡的手,只觉红燐更加碍眼。
红燐忍不住又呕出一口血,他双目布满血丝,眼眶发红的看着妖君:“原来是为了给兄长报仇啊……”他说完,沉沉的笑了起来。
许朝酒觉得,他虽笑着,整个人却像要碎了一般。
妖君漠然的看着他:“也不全为报仇,以往未对你动杀招,一是为了让你的身体修为都能成长至最盛,这样我的炎儿回来才能有一副好的体魄。”
妖君提到的炎儿正是妖族大少主红炎,也是被红燐杀死的兄长。
红燐目光微微一凝:“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许朝酒眸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