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想到许多自己的悲惨生活,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怕自己表现得想逃跑会惹怒这人。
据说强抢了小姑娘的老乞丐和男人都很凶恶,绝不会把她们放跑,反抗说不定还会被施以更加痛哭的惩罚。
怪人没有感知到小姑娘的强烈不安,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火盆边上,守着瓦罐里的汤水。
待汤水烧开后,把瓦罐里捞上来的草药和肉块装在缺口的破碗里放在桌子上。
“吃。”
他只开口说了这一句话,便起身出去了。
两次开门让屋子里的温度降了些,好在加了柴火的火盆把屋子重新变得温暖。
林巧娘躲了半天,见他没有再回来,这才掀被出来。
她看着桌子上那碗不知道是什么的热汤,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给她做的饭?
她该吃么?
林巧娘犹豫了许久,还是伸手拿过了那碗汤,小口的喝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肚子里早就没有可以消化的油水,那几口鸭肉早就化得透透的了,现下得了一口热的,她也顾不得烫,着急把它们都送到胃里去。
草药味盖过了一切肉香,把肉也变得苦涩。
味道奇怪是奇怪,但几口热汤下去,林巧娘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暖意从腹中扩散,麻木的手脚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看着碗底绿绿的汤汁,不免皱起眉头来。
哪里有人这样对待珍贵的肉啊?
他一直都那样做汤的么?
吃饱了的林巧娘窝在床上,她脑子里还想着逃跑的事。
她才不要当一个怪人的媳妇儿。
万一也活成了那副模样可就糟糕了。
要不……还是回去和继母认错?
不可以。
回去认错,结局都一样的。
林巧娘摇了摇头,否定这个想法,脸颊鼓起来。她早就受够了那种生活,没必要再回去了。
*
冻伤得厉害的林巧娘虽说一心想跑,但始终没什么力气,腿麻得厉害,要在被子里捂许久才能感知到一点点暖意,这样的身体走不了多远的。
于是她只能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厚着脸皮在这座小屋里待了好几天。
她想,等自己恢复力气了,再趁机逃跑。
又或者,等他自己把她赶出去?
眼下冰天雪地的,她就算跑,又能跑到那里去呢?
林巧娘想了好几天,没有个决定。
不过现下那人对自己还算不赖的。
怪人会在火盆里倒水给她煮草药和鸡汤吃,并不同她说话。
每次都是只坐在火盆前背着她坐着,汤煮好后,倒在破碗里便走。
虽然做汤的手法奇怪了些,不过,至少有肉吃,林巧娘吃着平日里绝对吃不到的肉,对那个怪人的感观也好了起来。
他到底是谁呢?
林巧娘捧着碗想,她应该主动开口说话的,不管他有什么企图,至少他救了自己,还给自己肉吃。
在家里能有这种待遇么?
嫁到王麻子家里会有这种待遇么?
林巧娘等在他回来,好开口和他说话。
不过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自己不能白吃人家的饭,要不给他整理整理屋子,到时候好和人谈条件。
要是能留下来,过一个冬天,春天了她就走到镇上去找一个绣房干活,把钱还他,这样两人的就两清了。
正收拾着时,林巧娘又听到了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还是那副滑稽打扮的怪人走了进来。
因为站在门后的缘故,所以看得清楚了些,林巧娘看到他似乎受伤了,长发下露出来的皮肤遍布青紫。
“别出去。”
怪人瞥一眼呆站在门边上的林巧娘,语气闷闷的,顺手把门关上了,再不看她,径直回到火盆旁边。
完、完了。
林巧娘有些悲催地看着被关起来的门。
她果然还是被捡到给人当了媳妇么?
怪人拿出他背后的弯刀开始削萝卜,林巧娘站着一动不动,害怕自己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就变成他手里的萝卜。
开口说话。
林巧娘想,该说点什么。
求饶还是别的什么,先开口说话探探口风,说些好听的,装乖巧一些,乖巧些总没有错的。
“相、相公?”
她看着怪人削了萝卜搁在一旁往盆里倒水,动了动嘴唇,干涩地挤出这句话来。
怪人洗脸的动作一顿。
他掬着水,脸微微朝她侧了侧,动作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被水汽蒸的,林巧娘看到他长发下露出来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