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浴室摔倒后死亡。”
她不能坐以待毙。
浴室是推拉门,进来时并没有上锁。
左脚离门最近,祝平安蓄力抬起脚将门哪里地往右推去。
磨砂玻璃门都是水雾,脚底板也是湿的,打滑了好几次。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门终于推开了一点点缝隙,而后最后一次抬脚将门抠开更大的缝隙。
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扯着嗓子往客厅喊了几声“嘿,siri”
空荡的房间,没有传来一丝回应。
“嘿siri?”
“嘿siri?”
“……”
祝平安有些无奈,暗暗发誓等她翻起身来一定换个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水开始变凉,身体却越来越热,可祝平安又觉得冷得直颤抖,身体和精神的双层折磨下。
或许是发烧了。
有一种无处努力的无助感。
精神恍惚间,从未有过的沮丧和难过普天袭来。
她从未想过死,无论是陷入多苦难的境地,都咬着牙关挺过来了。
可她真的太无助了。
从小到大都是。
心底的委屈猛然迸裂开来。
就在意识深深往下坠时。
忽的,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巨响。
将她思绪拉回。
祝平安两眼朦胧,脑海里闪过那个雨夜,少年对她说:“祝平安,下次有危险,又不能说话的时候,记得打摩斯密码。”
“三短三长三短。”
她要握住最后的一丝生机。
祝平安抬起像灌了铅的手臂,努力去够前面沐浴露瓶子。
腰底的水已经彻底凉了,冷得麻木,痛感也削弱了几分。
拿到沐浴瓶后,她凝起注意力去听楼下的动静。
很快楼下传来浴室推拉门的呲啦声,而后是热水器的运作声。
祝平安蓄力握紧瓶子,开始以三短三长三短的规律敲击起来。
几轮过后,没有任何回应。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摩斯密码的。
她试图开口去喊,可不知怎的,喉咙嘶哑发不出一线声音。
萌生的希望在无人回应后再次破灭。
在意识涣散前一秒,少年声音再次在脑海响起。
“祝平安,后面加个短长就是A”
SOS A
“三短三长三短,短长。”
“这样我就知道是你了。”
“记住了吗,祝平安。”
记住了。
祝平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进行了最后一轮敲击。
而后晕死过去。
没有听到十几秒后门口传来激烈的拍门声。
陈晃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微弱的敲击声,但灵敏如他,多年来反侦察私生的经验让他很快找到声音源头。
长长短短的敲击声,按摩斯密码,依稀辨析出so两个字母。
但声音又停许久了,许是巧合。
就在他脱衣服准备洗漱时,楼上再次传来十分清晰笃定的敲击声。
无厘头地,有一种最后一搏的震感。
陈晃抬头,一字一顿地读着。
“短短短”—“S”
“长长长”—“O”
“短短短”—“S”
“短 长”—“A”
SOS A
陈晃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
下一秒,他呼吸一顿,神色大变。
漆黑的双眸猛地缩紧。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下一秒他已经夺门而出,火速往楼上跑去。
“开门,开门!里面有人吗?”
陈晃大力地拍着铁门,里面没有一丝回应。
而后120和物业一起来到。
绕过客厅的箱箱盒盒,客厅明亮的灯光将屋内的空旷简陋照得清清楚楚。
浴室出的门微开了条缝,模糊辨认出,有人倒在里面。
*
元城第一医院,VIP病房处格外热闹。
诊疗室内,值班的护士忽的比平时多了一倍,还有跟在院长后面的各主任医师,轮流上前一一查看病情。
陈晃坐在诊疗室门外,捏着手机,脑海不断回想起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祝平安带出来的模样。
红扑扑的脸颊上黏着几缕发丝,眉头紧皱,垂在担架外的手臂微微发着抖。
护士给她检查时,起皮红肿的嘴巴一张一合带着撒娇的语气呢喃着疼。
看着她毫无生机,孱弱地闭着眼的模样。
那一刻像是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