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说了一句,“真不认识我啦?”
这下,沈黛再没了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没……没有。”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说我叫什么名字。”对方却不依不饶。
沈黛强忍着心里的忐忑,指尖不停地抠着掌心的软肉,犹豫了许久,她才怯生生地抬起眸子,望着她满怀期待的神情,弱弱地说出了那个名字:“月……月娘。”
她说:“你是钱月娘。”
是两年前在半路上救了她的恩人,也是她在红芙镇最好的姐妹。
可是现在,沈黛不知该向她如何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的身份,以及……她和裴清舟现在的关系。
“没忘记我,这还差不多。”听到她没念错自己的名字,钱月娘心里的那个疙瘩也烟消云散了。
她端着手臂看了看沈黛和裴清舟,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方才的事情,忙不迭瞪着他们:“你们俩不地道啊,尤其是你,沈昭昭!”
沈黛听见这话,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惊慌失措地望着她:“我、我怎么了?”
钱月娘生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阴阳怪气道:“你说你怎么了,两年前说走就走,不告诉焱奴也就罢了,连我都不告诉,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好姐妹。”
“我……我当年不告而别是因为……”这一次,连沈黛自己都找不到借口了。
钱月娘安慰她:“好了,咱们三个好不容易团圆,就别说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了。我如今是红芙镇衙门的一名小捕快,焱奴去了平京做了官,这我知道,他这两年每年都会回来,只不过都是为了打听你的消息。”
说到这里,矛头又对准了沈黛。她的心揪在了一起,却听见钱月娘说道:“说到这个,焱奴,你是怎么找到昭昭的?你们刚才……”
她指了指他们俩的嘴唇,伸出两根食指对了对,笑嘻嘻地询问:“你们方才亲得那般投入,想必应该已经成亲了吧?这次回红芙镇你们打算待多久?”
“我、我们……”沈黛纠结不已,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真相,也不知说了之后钱月娘会不会痛骂她一顿。
正想着,沉默许久的裴清舟突然发话了,替她解了燃眉之急:“时辰不早了,月娘,若你不嫌弃便留下用午膳吧,咱们边吃边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正愁肚子饿了呢。”钱月娘摸了摸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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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午膳下来,沈黛全程都是提心吊胆的。
她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裴清舟和钱月娘说话,偶尔点点头或者“嗯”一声,至于别的话,她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只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她苦心积虑想要隐藏的秘密终究还是被钱月娘知晓了。
得知她从三七口中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沈黛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在陈国的那两年,她被陈怀仁和那些嫔妃打骂怕了,以至于现如今稍微做错了一丁点事情,她就止不住地害怕。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她并没有躲过钱月娘。
钱月娘气冲冲地将房门踹开后,发现她唯唯诺诺地躲在屋内,看到她的一瞬间,心里的怒火更甚了。
“沈昭昭,若不是三七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钱月娘一步步朝她走去。
面对她的质问,沈黛始终沉默着。
可她越是这样,钱月娘就越生气:“噢,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两年前跟我一起玩耍的那个沈昭昭了,你是沈黛,是先帝最宠爱的怡安公主,我这样同公主说话,以下犯上,口无遮拦,公主不会下旨诛我九族吧?”
“我没有!”沈黛被她的话激得眼眶通红,吼了一声之后,她的气势顿时弱了一截,“当年不告而别的确是我的错,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也是我的错。”
“对不起,月娘,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她哽咽了一会儿,沉默了许久,才看了看她,接着道,“我接受你的憎恨。”
“谁那么无聊要憎恨你了?!”听见这话,钱月娘不由得吼了一句,随后也忍不住擦起了眼泪,“你以为我是在生你抛弃焱奴的气吗?”
沈黛满脸愕然:“难道不是么?”
钱月娘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沈昭昭,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重色轻友之人吗?”
沈黛不是很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满头雾水地望着她。
钱月娘看出了她的疑惑,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方才说对了一部分,我的确生气了,但我生气的是你两年前不告而别,只让人给我送来一箱银钱,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贪图钱财之人吗?”
沈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除了银子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我才……”
钱月娘:“好,就算是这样,可你这两年过得不好为何不写信告诉我,回了平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