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衙门外。
“戚家的人又来伸冤了?”
一个路过的男子提着灯,对站在旁边已经看了一会儿的人问道。
“是啊,不过这次是带信来的,那个戚摧春没来。”
路人这才好奇的将目光投在哪个手持一封写着伸冤两个字的信封上,瞄了一眼后匆匆走了,听说戚家米粮行又降价了,他还得再去囤买一点。
戚武正站在门外对衙门前的兵士抱礼。
“这位兵大哥!我奉我家小姐之命,前来向刺史大人递交陈冤书!可否代为通传?”
在门口的兵士烦忧的看了一眼戚武,心中很是不快。这戚家怎么一天一个花招,什么陈冤书非得嚎大嗓门惹的路过的众人纷纷瞧来吗!就不能安静点吗!他本来想当做没看见,这下也不得不回应一番……
“拿来吧,我给你递交。”
兵士没好气的伸出手向戚武讨要。
“这可不行,我家小姐指名这申冤信一定要刺史大人接过去,其他人不行!你们这衙门里的人,连一个弱女子都欺负,我可不敢放心。”
戚武将手一缩,避开兵士。
兵士没想到他好心递交,此人还不领情。于是作罢,没好气的冷飕飕的斜睨了他一眼。
“你!行!我进去通传,不过安刺史见不见你就不知道了。”
戚武双眼一眯,笑着抱礼。
“多谢兵大哥!我就在这里等着!”
梁夅和安之通自从听完陇无泉所描述的不寻常后,两人立马去牢中提审了戚大。
和两人想的一样,这戚大确实是个可恶的草包,一问三不知,他并不是没听到坊间米案已发,戚随远被告一事。
只是此人觉得戚随远能耐颇大,就这种小事还不足以让他警惕,所以才大摇大摆的四处闲逛。
沉思之际,门口的兵士迈步进来禀告。
“刺史,大门处的兵士有要事禀告。”
“何事?”
安之通和梁夅抬头看向门外。
只见门外兵士中又踏进来一个人说道。
“大人,戚家来人带了一封陈冤书要交给您。”
安之通面不改色,眼神略微复杂起来,这个戚摧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将信送进来,确实算一种方法,只不过可一却不可二。
梁夅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安之通的神情。
“让他进来吧……别在门口杵着。”
“是!”
戚武正在大门焦急等待,就见去禀告的兵士来了。
“随我来吧,安刺史在等你。”
戚武不悦的撇撇嘴,这昏官架势还挺足的,赶忙跟了上去。
走到屋内,便见到其上左右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刺史安之通,另一个人年轻人戚武却从来没见过。
暗暗打量着梁夅的同时,戚武随意向安之通行礼,上次这昏官打他家小姐十五棍的事他还记着呢!
“将信递上来吧。”
安之通虽然看到了此人行礼随意,不过倒也没和他计较。
梁夅见安之通并没有打量信封外的字,而是直接忽视,拆开了信封,仔细的看了信中的字迹后,他的眉头略微皱起。
安之通看到信封大片的空白中,用楷书写着六个字。
安和巷,三蔽教。
抬头看向戚武,对他说。
“你回去吧,告诉你家娘子。东西我收了,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递陈冤书了,教训还不够吗!”
戚武瞪了一眼安之通,愤愤抱手离开了。
等戚武离开后安之通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梁夅。
“尚书郎请看。”
梁夅接过信来,便看到了信上所写的安和巷,三蔽教六字。
原来安之通竟然和戚家人联手想要找出幕后之人,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否可信。
“刺史,下官想问,这消息来源可信否?”
安之通明白他的顾忌,当下展眉。
自从知道前世之事,他就打算将此事告知梁夅。
若说在此案件上除了戚摧春可信,另一个人就是梁夅了。
“如今没有比她更加可信之人了,除过尚书郎,此事只有你我她三人知晓。我观戚随远的独女,性情中正坚韧,孝顺至极,至少在未给戚随远脱罪之前,此女绝无二心。”
梁夅见安之通如此赞叹一个女子,微微有些讶异。
“既然刺史如此信任此人,下官便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有关三蔽教一事,下官想亲自跑一趟,麻烦您能否拨几个人随我去城中的三蔽教探访一番。”
安之通略一沉吟,三蔽教在本地盘踞已久,还是找几个武力好的人跟在他身边。
又想起此人在前世失踪之事,打量了几番后安之通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