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谏府内,走出一位身穿深紫色官袍的男人,看着像是已到了不惑之年。
郁清眠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着十分眼熟,印象中这人曾来拜访过她的阿父。
若她没记错,这人就是死去新娘的父亲,董议郎董大人!
董议郎先是用那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神,看向郁清眠身后的董小姐,在看到董小姐那下意识躲闪的神色后,嘴角难掩一抹轻笑,丝毫未有半点丧女之痛。
董议郎瞥了一眼林墨身上的令牌,目露愠色地说道:
“你们大理寺竟如此胡闹?你们不是说,一切证据都指向司谏之子向林吗?为何现在又说要再次就地查案?这一日是白忙活了吗?”
郁清眠走上前行礼后,扮作男声说道:“议郎大人,在下牧明,我与林兄找到了新的证据,凶手确实另有其人,想必您作为父亲,也想要惩治真凶吧!”
同样带面具的她,虽不似林墨那般身材高大,但一身白衣,如皓雪一般,也倒有几分清雅。
董议郎见又冒出来个不知死活的黄毛小子,便不屑的继续朝着司谏府外走去:“呵!如今是谁都能来与我搭话了?若你们是向府请来拖延时间的,便不要在浪费口舌了!”
林墨伸手挡住了董议郎的去路:“议郎大人,我们已禀报大理寺少卿,得命来侦破此案,半个时辰!晚辈们定能还令千金一个真相。”
董议郎一时语塞,只见司谏府内众人窃窃私语。
那位押着向林的官大人,也走上前行礼说道:“议郎大人见谅,这人确实是我大理寺新来的查案顾问,年纪上轻不懂礼数,在下代他向您赔罪,不过他手上确实拿着大理寺少卿的羽翎,想必确实有了最新的证据!”
左司谏见事情有了转机,走上前说道:“董大人,既然是大理寺少卿派来的,想必确实是有了新的线索,若证据还指向我儿,我定不会包庇!”
如此情形,众人纷纷议论,只见董议郎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若他再加阻拦,怕是会让民意倒戈。
董议郎细细想来,大理寺他已打点好,量这小子也查不出来什么。
郁清眠见董议郎脸色有些缓和,向林墨使了个眼神后。
林墨便指着正殿说道:“各位大人,请随我来。”
众人进入司谏府主殿内,只见已身亡多时的董小姐正躺在殿中的祥云屏风下。
董小姐死状及其惨烈,腹部的血将绿色婚服染成了红黑色,她嘴唇成乌紫色,让众人无法直视。
郁清眠忍住害怕,俯身蹲在尸体旁,打量着尸身后,轻咳了一声后,装做男声说道,“咳咳,议郎大人,这便是董小姐董希芸?”她装作第一次见董小姐的模样说道。
董议郎并未察觉到她话中的另一重含义,轻笑一声说道:“呵!自然是我唯一的女儿董希芸,不似你们找来的冒牌货!”
郁清眠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像是早料到董议郎会如此回答。
她抬头问:“不知议郎大人如何判断这便是你的女儿!”
董议郎瞥了一眼清眠,不屑地说道:“笑话!我的女儿我怎会不认得!”
他此时还认为,死的正是女儿董希芸,虽不知这两位黄毛小子,是如何找到他逃走的小女儿,但这并不是最要紧的,此时需坐实向家子的杀妻罪名,万不可再横生事端。
郁清眠拉起董小姐早已僵硬的手,抬头看着董议郎,说道:“议郎大人,您如何解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董小姐,为何有一手老茧!”
众人一惊便齐齐看向董小姐的尸身。
董议郎先是一惊,后退了半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时忘记回答。
郁清眠淡定起身,说道:“既然议郎大人未能做出回答,那便请向公子认一认自己的妻子吧!”
此时向林还穿着那未及时换掉的婚袍,被折磨一日的他脸色很是难看,红肿的双眼像是要告诉众人,他还沉浸在丧妻之痛中。
向林跪坐在尸体旁,看向郁清眠所指向的手心。
只见向林看到那手心的老茧后,惊的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这,这绝不是我的妻!希芸她没死!没死!”向林那一日为喝水干裂的嘴唇,这时被自己的眼泪湿润了。
只见身后的董希芸也红了眼眶,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迎上董议郎眼中的警告!
董议郎见事情已向着不受控的方向发展,故作镇静地说道:“呵!真是一出好戏!我竟都要信了!”
董议郎虽已猜到真相,却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咬定死去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郁清眠难掩鄙夷的目光,站起身来,向众人说道:“死掉的确实是董小姐,却不是董希芸,死掉的是希芸小姐的双胞胎妹妹朱鹮!”
府内众人议论道:
“什么双胞胎?”
“董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