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都会从重处理。况且这两家烂事一堆,随便一查都是抄家之罪。倒是慎丰姑母只是被胁迫而为,想来不会有多大事。”
“不对!”穆双安抬起头,“曹泰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她虽急,说得飞快,却字词清晰:“你可还记得当日良音拿出来给上官展的牙齿?那分明就是人的牙齿,而良音并未跟随公主出嫁,公主嫁后,她就一直在宫里待着,又怎么会拿到曹泰虐杀人的东西?”
上官凌亦点点头,道:“那日我们夜探广阳侯府,府中施X与人密商,曾说起过背后的主子,无论曹泰还是施奂,这两人要给施老侯爷当主子,只怕还差得远。”
蒋蒙顺着他们的思路一想,顿觉悚然:“也就是说,喜虐杀人的,可能并不是曹泰,而是慎丰公主?事发后,她又将事情全部推到曹泰身上,自己浑然清白。”
上官凌凝思不语,慎丰公主虽说是他姑母,可他姑母不少。母妃与慎丰也不甚和睦,他自然与慎丰公主接触不多。可要说她才是背后的大主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虐杀狂。心中多少有些不得意。
几人说了几句便散了。
过得几日,圣旨发了下来。走失案影响恶劣,曹泰和广阳侯被判斩首。曹府和广阳侯府不论男女老少尽皆流放。只是慎丰公主是被曹泰胁迫,不可同罪,罚其禁于府中一年。
如此,也算给了京城百姓一个交代,街头众人无不拍手称庆。
圣旨发下来,曹二太太最先疯了,她原来不敢攀咬庆王,疯了却顾不得,出不去便跑到院门,大喊庆王排除异已,着意构陷。曹二去拖她,却被她狠咬一口,手上鲜血直流,怒骂:“你这疯婆娘,作什么死。”
疯子力气大得很,扯着脖子喊:“庆王构陷!庆王构陷!”
棍棒锤落于身,身上痛极犹不如心中之痛。她不敢认自己的不是,不敢承认是自己一时私欲,望压慎丰一头才行冲动之举。
只记得是鲍桐与她说老三与贵女私通,正在行丑事。是鲍桐引着她一步步将曹家推入深渊。甚至那些尸体可能都是庆王杀了再放过去的。是他们处心积虑要毁了曹家,而不是她。
疯子之言,公堂不与采信。却防不住它在私下流传。以致后来,就连巷子口卖煎饼的大娘都知道了庆王构陷曹府。
上官琦顶着大日头在承天殿外站了一个时辰,方才叫了进。殿中多置冰块,他一身热汗被这凉意一激,浑身一抖。双膝跪倒在地,话未言,泪自流,直呼冤枉。
皇帝沉沉看了他半晌,方道:“起来吧,我知不是你。”皇帝的身子是越发的不行了,说一句话喘三下。
上官琦依言站起,擦尽眼泪,道:“桐儿近日遍查古籍,找到些治疗咳疾的方子,儿臣今日都带来了,待会交给李院正请他一览。”御医都是医术高明之辈,他们都无法。凭着鲍桐再如何找医书,那医方是个死物,如何合得上皇帝的身体情况。但表的是这份心意罢了。
果然皇帝点点头,“你们有心了。”
冤枉也诉了,医方也献了。他本该告退,却站在原地,支吾四顾。皇帝最是见不得他这幅模样,“有什么便说。”
“父皇原先说,这些日子有件事,要交与孩儿去做。孩儿已等了数日,不知——”
皇帝墨瞳黝黑,神情难辨:“昨日的你尚可做,今日却不行了,退下吧。”
上官琦顿觉莫名,听不懂其中之意,又不敢多问,只好退了出来。
他行至宫门口马车旁,翻身跃上马车,却不叫走。果然半个时辰后,宫中偏门溜来一个小内侍,隔着车帘轻声道:“禀殿下,您出来一刻钟后,二殿下进了承天殿。”马车里良久没有声响,随着一声碎瓷声,上官琦沉声叫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