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嚯!”
“叽叽。”
又是鸟鸣。
“终于到了。”
空桐悦转头见正在伸懒腰的段行渊,后者冲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空桐悦正恼火,一个没忍住,也没打算忍,一巴掌毫不犹豫狠狠盖在了他后脑勺上。
大冤种段行渊痛呼:“前辈,作甚?!”
空桐悦不理会他哀怨的眼神,兀自思考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法术?若是幻境,定有能控制住中术者的幻象,可目前只一直重复着他们初来的这一日,反倒像走入了时间循环。
难道引那猛兽出现便是触发循环的关键?而不是结束循环?
空桐悦当即决定再试一次。她撇下不明所以的温奚二人,召出浮屠剑便去往地府又是一剑,果不其然很快又回到了镇前。
看来是某种力量将他们困在了自己的时间线,就她知晓的星宿之力中,唯有一者拥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记忆模糊也是……
可段行渊为什么还记得?
又为什么会在那猛兽出现时触发?
知道短时间内是出不去这个时间囚笼,空桐悦不再急躁,老老实实地走了原本剧情,午后地府一楼内,便再次见到了言景焕。
那男人表现毫无异样,空桐悦不死心,在楼外等他。很快,一身黑袍的前判官便不紧不慢踱步入了阳光。这一回空桐悦无心躲闪,不等他开口便朝他勾勾手。
言景焕自是马上上前。
“在这镇内,你是第几回见我?”空桐悦目不转睛地看他,言景焕顿了顿,缓缓笑道:“帝姬问的什么话?”
果然,他还是被抹去了记忆。
空桐悦有些失落,对方实力强悍,她一人对付起来实在困难,最重要的是,方才使了两剑,这肉身有些不适的反应。
“说起来,”言景焕悄然靠近,倒仍如第一次那般将她抵在墙角,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眉眼温柔缱绻,“你……”
“你不必说!”空桐悦耳朵瞬间便红了,极为不自在地撇开脸,“你不必说,我不接受。我已有夫婿,虽然我身为帝姬也不是不能纳两夫,但我只愿一世一双人。”
况且,她与闻尧的婚书不可轻易违背,否则会有天罚,那可不是儿戏。
即便真的要接受言景焕,也要等到与闻尧和离,再堂堂正正在一起。
顶上一阵没了声,空桐悦正想自己这话是不是太过直白残忍,接着便听言景焕噗呲一声笑:“我只是想提醒帝姬,还是少用些灵力。”
“什么?”
他伸手轻缓地抚起她一缕长发,那本该乌黑的青丝此刻却成了十分明显的银白,叫空桐悦心一沉,胸口当即跟着产生痛楚,一口腥甜直蹿上来,她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言景焕忙用帕为她擦拭唇角血迹,将她扶到一旁空寂无人的石阶上坐好,宽厚的掌心贴着她脊背,缓缓输灵力予她。
被他拥着,肩膀宽厚坚实,靠着极为舒心安和,空桐悦此刻难受得紧也没心思避嫌,享受着他的照顾,痛楚渐去,慢觉熨帖。
“帝姬本体太过强悍,这人族肉身怕是受不住,开始遭到反噬了。”言景焕道,“不若帝姬直接以本体行动。我那木簪,可掩你真身。”
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番话,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但这男人喜欢他反正也是真的,只是这回没说出口罢了!况且言景焕玉面狐狸似的,瞧着温文尔雅,实则狡猾得很,指不定故意转了话锋气她!
空桐悦想得恼极,美目瞪他语气不悦:“你不知此地情况。”
言景焕却轻轻贴近她耳畔,属于他的气息,一股清淡雅致的香,顺着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她耳畔脸颊,一阵燥热骚乱。他用几乎耳语的声音暧昧地道:“有我在,他们发现不了。”
空桐悦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却仍只是含蓄地笑着,柔雅非常。
她斟酌片刻,终是将温妤迎的肉身褪下。言景焕也不知哪里来的宝匣,不仅能暂收肉身,还能保证其七日不腐。
“困住彩坊镇的法术强大,呆久了记忆会被吞噬,永远重复在这镇上的一天。”说着,他单膝跪地,忽而极为虔诚地捧起她的右脚,吓得空桐悦缩回,轻斥:“你做什么?!”
他晃了晃手上那根金色的足链:“此物能为帝姬消减法术影响。”
“你何处来的?”空桐悦问时,他已自作主张握住她雪白纤细的脚踝,将那金链小心翼翼为她系上,微微粗粝的手指扫过她细腻柔软的肌肤,两人的呼吸俱是失控地乱了。
完成了系链的任务,于情于理本该退去,他却未止住自己的动作,燥热的大掌顺着线条优美、凝霜赛雪的小腿,越过轻薄的纱裙裙袂,还要一路放肆往上。
空桐悦脑子已成一团浆糊,垂死挣扎的最后一丝力量推促着她,艰难而仓皇地用手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