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阿木不是刺客,他只是来慈宁宫为太后娘娘唱曲……”
老班主哪里见过这情况,吓得连忙解释,其他人更是脸色惨白无一人敢开口,果然这次就不该进宫。
当年戏班子散的没错,只可惜人就是贪得无厌,一次的贪心竟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楚廉并不在意阿木是否真的是刺客,他只是想将他揪出来而已。
被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阿木却全然不在意,静静的看着太后。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走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可他的生母,就在刚刚,想要他的命。
“是不是刺客,要等本王查明后才知道,带下去。”楚廉并没有直接揭露,而是选择将人带走,看来他有自己的考量,这让太后心有疑惑,她不敢将阿木交给楚廉,否则重要的把柄将会落入他之手。
谁不知道楚廉的心思,他一心夺权,早就将凌家视为眼中钉,只不过凌家手握兵权,与他分庭抗议,使得他暂时动不了,而这也是楚鹤轩最想看到的。
他们两方势力若向哪一方倾斜,对他都极为不利。
“看来摄政王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做。”太后无权,又有齐王谋反一事,导致她形势大变,这时不宜跟摄政王正面交锋。
楚廉淡淡一笑,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得人不寒而栗,“本王只是为太后着想,想必你也不希望有些事传出去。”
人已到手,楚廉自然无须再做停留,准备离开时,宫墙之外,一串火星子直冲云霄,在半边天炸裂,释放出绚丽的烟花。
顿时禁卫军齐齐拔刀,震惊的扫视着周围,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楚廉都有片刻的惊讶,只有站在那的太后眼神复杂,随后又露出了无力的笑意。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王爷,太师领兵将皇城包围,已经冲破了东门防御,正朝慈宁宫而来。”
一道黑影落在楚廉身侧,低声禀报。
“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本王等这一天很久了,陛下难不成还要继续看热闹?太师谋反,此乃大事。”
说罢,楚廉看向暗处,不怒自威,一眼可穿破黑暗,确定楚鹤轩所在位置。
他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躲在那,只不过一直没有说破。
太师谋反四个字传入凌陌裳的耳朵里,她非常惊讶,事情骤然转变,让她摸不清状况,好好的凌风华为何要谋反?他虽一直有异心,但不至于这么着急,除非有什么事激怒了他。
不等她多想,楚鹤轩已然走了出去,站在长廊之下,昏黄的宫灯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本就较好的容颜映衬的更为精致,黄袍加身,金冠墨发,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顿时,所有人齐齐跪下,俯身行礼。
“原来陛下早就在这儿了。”太后强忍着怒火,今日已无路可退,凌风华谋反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一向稳重,怎会突然失控,看来阿木有一点并未骗她,那就是齐王楚彦出事了。
楚鹤轩不徐不疾,先是冲着太后微微行礼,继而走到他们跟前,先是看了眼被昼渊禁锢住的阿木,再对太后说:“朕恰巧路过,没想到慈宁宫竟这般热闹。”
“何止是慈宁宫,今夜皇城也将热闹非凡,倒不会让陛下失望。”太后冷笑起来,眼中满是绝望。
“这倒是。”楚鹤轩对此事竟然一点也不惧怕,反倒很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很清楚,摄政王不会让皇城陷入危险。
“彦儿当真已经……”
“楚彦心存愧疚,于天牢之中郁郁而终,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是你!你杀死了他,陛下金口玉言,为何反悔?彦儿他已无爵位,如今只是庶人,陛下就如此惧怕,连活口都不愿意留?为君者,若言而无信,又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
太后气急,知道拿他没办法,就用天下百姓来压他,但这些楚鹤轩又如何在意,他本就名声不好,自登位以来,谣言就未曾休止过,信不信服又有什么区别,只有真的掌握大权,才能改变现状。
“母后又何必恼羞成怒,朕早已给过他机会,只是他自己没抓住,甚至试图在流放后与凌逍合谋,您不会真觉得自己背后那些小动作能瞒过朕吧,当日您派人送出去的书信早已被拦截,凌逍什么都没收到,至于太师。”
“你说什么?”
这些话让太后彻底崩溃,她先前先是跟凌风华联系,试图让楚彦被流放至边关后让凌逍亲自去接他,至少在那儿还有生还的余地,再养精蓄锐等东山再起。
可惜楚鹤轩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在他还未走出天牢就被害死,那日楚鹤轩看似被逼迫,不得已放过楚彦,实则心里早已在盘算这一切。
但那时楚廉应该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为何又如何倒戈?严格来说他不是倒戈,更像是在逼凌风华行动,这样他就能师出有名。
“是哀家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留下这个祸根!”
她一语双关,指的是楚鹤轩,也是阿木。
“既已酿下,那便再无后悔的余地。”楚鹤轩眼神凌厉,半含着笑意,太后哪里受得了他这个笑,在她看来楚鹤轩就是在讽刺她,可自己却毫无办法。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