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第一反应是出门求救,她的这一举动让父亲再度疯癫,他顺手拿起博古架上的一个玻璃球,直接砸到了奶奶的头上。
鲜血顺着奶奶的头发流了下来,奶奶当时刚把门打开,人就晕了过去。父亲还是不放过,对着奶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奶奶的身体开始抽搐。
邻居听到响动,看到父亲的样子,也不敢劝阻,直接关上门,大概是他们拨了急救电话,后来巡查署和医院的救护车都到了。
“当时我彻底惊呆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躲进了衣橱,看到父亲一脸的狰狞,我屏住呼吸生怕他想起我来,我在衣橱里,真的听到了脚步声,急促,有序,好像很多人来,父亲的眼中的狰狞消失了,他绝望的跪了下来,就在奶奶的身边,我悄悄的打开柜子门,看到父亲对着空气嘟嘟囔囔,接着就举起刀,对着自己的手开始扎,手指就这么被切下来,可他都不觉得疼,我对他的恨,也随着手指一根根的切下一点点消散。左手切完了,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纱窗,直接跳了下去。”
“面对这么血腥的画面,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就保持一个姿势,直到有人进来。奶奶被人抬上救护车,而我则被一个温柔的巡查署阿姨从衣柜里抱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在楼下摔成了肉泥,他们不知道,父亲的脸还在我手里……
“我家门开着,门口一地血,奶奶就躺在门口,他们谁也不敢进来,如果有人……有人能早一点,说不定奶奶还有救。”
周诗琪说到这里,眼中有些怨恨,这种情绪在说她被虐待的时候没有,说她妈妈的时候也没有,偏偏在谈起奶奶的时候,姑娘大的眼眸中满是情绪。
“妈妈的尸体就那么碎了,肚子里的肠子耷拉了一地,脸上全是血,在我的卧室门口,不少门口站在门口指指点点,门口有警戒线,里面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在拍照,他们很谨慎,带着白色手套还有鞋套,有个跟你穿一样衣服的大叔,很快做出了判断,我母亲是他杀,身上锐器刺伤多大七十三处,脏器受到重创,失血过多而亡。大叔说话的时候满脸的得意,我的脑子嗡嗡的,他看到的只是表面,你明白么?”
“我知道,可很多时候,背后的推手就像是一个隐形的人,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我愿意做那个拨开迷雾,找到答案的人。你的父亲绝对不是精神病发作,我来之前已经查到了你的资料,你的父亲回来之前的半个月,频繁接触心理医生,还吃了抗抑郁类的药物,这个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张梨花的声音让女孩的脸上多了一丝生气:“果然……不过,最后还是草草结了案。”
“那天我因为惊吓过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后来来了个尖脸的老头,他似乎是个医生又好像不是,他给我注射了一小瓶药物,一股凉意顺着胳膊游走在我的身体中,我不知道他给我打的是什么,但是我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贪婪,他很想让我开口说出真相,可我根本就说不出来,于是他就又给我打了一针。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就询问看有没有亲戚愿意领养我,还找人给我做心理辅导。”
周诗琪对于那个尖脸老头有很明显的敌意,说话的时候拳头一直握的很紧。
“那你现在能开口说话,还是有什么奇遇吧?”张梨花的脑子转的很快,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
“是啊,后来我辗转到了孤儿院,在孤儿院,我有些……有些不适应,那里的人都说我有精神病,我就被送到这里,这里的院长是个很好的人,他的手很温暖,眼神里满是阳光,你跟他给我的感觉有点像,但又不一样。宋院长给我吃了一种药,入口即化,到了肺腑一片清凉,我的四肢都开始有了温度,慢慢的我就能开口说话了。”
张梨花大概明白了,这个小姑娘遇到的事儿绝不简单,也没有完,她之所以留在这里,恐怕也是觉得宋院长能够保护她吧,那现在为何答应离开?是宋院长那边出了什么变故,还是那些幕后黑手又要出击了?
“如果我带你出去,你不需要跟院长打声招呼么?”张梨花旁敲侧击的问道。
“他出去学习了,要很久,我其实早该走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没有人给我续费,我只能在这里洗衣服,换取一个容身之处。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发誓,如果五日之内还能见到你,我便跟你离开。”
张梨花笑了笑,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点意思。给周诗琪打开了锁链,张梨花拉着小姑娘走出了洗衣房。
往前走了没两步,看到院长办公室的牌子,张梨花微微一愣。
既然事情院长是知道的,那他办公室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呢?
张梨花思索了片刻,决定进去看看,为了保险起见,他戴上了系统奖励的黑色手套。拿着赵羽蓦给配的万能钥匙直接把院长办公室的们也打开了。周诗琪在门口等着,算是把风的。
这房子里面很大,是那种三个大窗户的,至少是外面普通问诊室的三倍大,靠近门口是一个会客区,黑色的皮沙发,茶几,茶具一应俱全。桌子上摆着新鲜的百合花,是这里为数不多的芬芳。
转过头,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办公区,靠近窗户的位置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