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更为热烈,万里无云,飞鸟成群在天边盘旋。清风徐来,廊下花香四溢传进殿内。
徐徐清风吹动她的发梢,镜前的少女格外清新明艳,令仪端着檀木盒子上前“今日奴才给长公主准备了涧石蓝碧水云纱宫裙,在配上这套一十二支的白玉镶金云凤头面,定能艳压群芳。”
平遥梳着发梢,透过镜子看着令仪“美貌原不在这些东西上。”
令仪上前两步接过梳子,打量着镜中的美人“长公主乃是绝色,定然也远超南樾公主数百倍。”
“你又哪里知道南樾公主的样貌,这是哄我呢。”平遥浅笑。
令仪笑笑,也不辩驳,只专心的将发髻挽好,又将整套头面戴在长公主发间,看着镜中的长公主,赞叹道“奴才是不知道南樾公主的样貌,不过奴才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贵人也不少,就没见比长公主更漂亮的。”
平遥看着镜中人,满意的起身,夸赞她“你的眼光也是极好。”
令仪妥帖的伺候她换上宫裙,温婉不失端庄,尊贵不失灵动,不禁啧啧称赞“长公主是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要那么多人喜欢有什么用,总是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才好。”
“对对对,长公主还是快些出门去吧,摄政王等了许久该急了。”令仪扶着她便往殿外走去。摄政王的气势极为骇人,偏只有对长公主才有所忍让,她们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慕然站在树下,回首相望,那如同一汪池水的少女,一颦一笑皆牵动着他的心。
平遥走近看着他迷离的眼神,憋着笑,上下打量了一圈“摄政王换上了这套碧水蓝的衣袍,活脱脱的就像一个南樾的公子。”
转眼她已到面前,慕然眨巴了两下眼睛,轻笑出声“哈哈哈,今日你的嘴倒是甜得很,可见你的心情不错。”
令仪道“摄政王瞧瞧,长公主是不是比南樾的公主还俊呢。”
“令仪,说什么呢,他又没见过。”平遥歪着脑袋,嘟囔道。
慕然翘起嘴角,不置可否,二人并肩向前,慕然说“南樾王有不少的王子,可公主却只有一个,身世不堪,你便是这最尊贵的公主,世间再无第二人。”
平遥侧头看着他“身世不好?”
慕然点了点头“她是南樾王南巡之时与舞姬所生,据说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南樾稳定周遭势力才带回宫中养着。”
听着倒像是说书一般有趣,无奈的笑了笑“这便是要与你联姻的公主,怪不得你不愿,这身世实在是说不过去。”
慕然嫌恶的蹙眉,倒是她将自己看成了这样世俗的人,实在是该死,不过她的脖子实在是太细,一掐就断,也没什么趣儿,还是先且留着吧。
“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怎么这么多话。”
言云映在窗下不停的绣着一件月影白纱的宫裙,不时地用手帕擦着手心中的汗水。殿外花沁的吵嚷声传入耳中,她神色焦急的不等放下手中的宫裙就冲了出去。
三五个宫人将花沁围做一团,花沁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被他们推搡着,言云映费力拉开其中一个,抬头朝他们喊道“你们在干什么!是谁派你们过来胡闹,在我们的殿门前,你们当真是一点也不顾及了么!”
为首的宫人抬脚便将花沁踹倒在地,呲着大牙对言云映说“真当自己是公主了啊,你满宫里问问谁敢这么跟杂家说话,看来你们是好日子过够了,明儿个不想吃饭了。”
言云映护着花沁,胆怯的看着地面“谁不知道你是为王后办事的。”
“哈哈,知道就好”为首的宫人打了个手势,叫了他们上前将她们围住。
为首的宫人蹲下身,将言云映娇滴滴的小脸托起,嫌恶的侮辱“什么贱人生的东西也在杂家面前当主子,还敢去司造局要东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言云映红了眼,死死的瞪着他,一把抓了过去“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宫人的脸上三条血印赫然出现,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指着她们二人对宫人道“给我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贱种,敢挠花杂家的脸,杂家可是要在王上王后跟前当差的。”
他从怀中掏出雪白的帕子擦着脸上的血,余下的三个宫人拳打脚踢了起来,一时间尘土飞扬,叫声凄惨。
平遥和慕然站在高处遥望南樾王宫的胜景,不远处传来的哭喊声凄厉,平遥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望着匾额上的字不禁读出了声“惜云殿”
“南樾公主的住处。”慕然下意识的说。
尘土飞扬间,淡粉色杜鹃花样的宫裙早已脏污不堪,她们被打的起不来身,却还是相互撑着往殿内爬着。
平遥不忍再看,拿出碧色的手帕遮着鼻子转过了身。
“真以为自己是摄政王妃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这话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平遥转身再次看了过去,见宫人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