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衬得身姿更加挺拔,光看外形真真算得上是完美。
她从未见过阿宣的正脸,此时在她眼前的人与和她相处时温柔似水的阿宣不同,她只觉得眼前人的靠近时,只让她觉得周围气压骤降,窒息的让她不敢抬头。
许是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炙热,沈君安缓缓的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垂下了头,在还没有了解到事情前,她不敢开口,更不敢多问,生怕露出破绽。
看着跪坐在地上衣着单薄的沈君安,萧星穆意识到可能是吓到她了,但又有些懊恼,懊恼她为什么没有认出自己,又有些心疼她一直跪在地上,正要扶她起来时一声惊雷划破天际响彻耳畔,萧星穆吓得忙的收回手,一场大雨也即将来临。
沈君安心中疑惑,猛地抬头对上萧星穆一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此时的他也垂着头看着自己,他眼神是那样的似曾相识。但还没等她多想,那种抽筋扒皮的疼痛感又再次袭来,一抬头豆粒大的雨滴倾泻般划过她的面庞。
面对突如其来的雨,萧星穆一刻都没有犹豫就,迅速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裹住摇摇欲坠的沈君安,将她拦在怀中。
此时的沈君安痛的意识模糊,浑身痛的颤抖,蜷缩着紧紧地靠着萧星穆怀里,那宽阔的胸膛的不仅给予了她温暖,还遮住了大半的雨水,她努力的撑开眼皮想要再看看这个有点熟悉的男人,但始终撑不住晕了过去。
雨水的冲刷让沈君安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的惨白,眉心那颗红痣更加夺目,看着晕厥过去的沈君安,萧星穆慌了,顾不得其他将人拦腰抱起疾步走出荷花池,他的身形本就高大挺拔,所以宽大的外袍也将沈君安裹得死死的,就连一根脚指头都没有漏出。
岸上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身披大雨,没有命令也不敢起身,只有了无(liao wu)远远的看见过他家公子抱着一女子疾步走来,走近时也不敢多看只躬身行礼。
几个不长眼的大人还敢抬头张望,了无(liao wu)低声呵道:“几位大人担心自己的眼睛!”然后一群人又迅速低下头。
自那天后,整个云朝帝都,都在传沈年将军在外养女,帝都三皇子亲自迎回未过门的妻......
等沈君安醒来时已经在沈府中,一睁眼便是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这个房间还保留着小时候自己在时的模样,房间装饰精致而又大气。
家人都围在她的床前,本是前不久才见过,可再见时又都红了眼眶,萧明月更是抱着沈君安哭了好一阵,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与心疼。
沈霁川也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沈君安,那日她晕倒后穆王将她交给珑语,然后带着人回城复命,解了当今陛下的疑虑,还沈家清白,陛下随即下令将沈君安赐婚给穆王。
沈君安以沈家遗孤的名义被接回府,在昏睡了三日,又被皇帝赐婚三皇子穆王,皇帝还专门找了人住进沈府,待沈君安养好身体好后,在沈府又学起,琴,棋,书,画,女训,女德,女红,仪态......
这些东西早在很小的时候沈年就找死侍教过,所以再容易不过了,甚至她会的更多,但是做戏要做全套,以免惹了口舌是非。
如今她要扮演的胸无点墨,不知礼数的沈家千金小姐,她倒是乐在其中,她才不要和什么穆王成婚,只要她越粗鄙离王妃那个位置就越远。
所以她干脆摆烂,在琴乐课上直接弹断琴弦吓得乐师花容失色;书法课上弄了夫子一身黑墨,那字更是形同鬼爬,不忍直视;上仪态课时打碎了好几个顶在头上的茶盏,气的教习嬷嬷直接拍桌;上女红课更是了得,直接将丝线弄得一屋子乱糟糟,嬷嬷一进屋就被绊的狠狠地摔了跤;其余的课更是不用说,不是翘课就是打瞌睡。
沈君安也是演技过人,气的一向守规矩的嬷嬷发出尖锐的爆鸣,扬言要告诉陛下,更道:“朽木难雕。”
教习嬷嬷总算是被气走了,沈君安也终于是落了个自在。
许是一个人独处久了,一时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闲暇时除了看看沈霁川搜罗来的画本子,就是倚在花池旁的软榻上小憩。
看着那一池荷花沈君安还是回想起那个曾经默默陪着自己的人,说也奇怪那时就算他们都沉默不语也不觉孤单,现在好似自己又掉进了时间的长河里,慢慢的消磨着剩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