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颔首:“有缘自会再见的。”
从后院离开后,温阮抱着青瓷和白瓷罐,收拾好包袱,在客栈大堂等着裴九下来。
一炷香后,裴九匆匆赶来,眼底带着血丝,仿佛昨夜没有休息好。
温阮没有多问,把青瓷罐递给了裴九:“油茶,这份没放荤油,你可以冲着吃。”裴九接过瓷罐,两人出了客栈门,朝码头走去。
最早的船卯时出发,码头上站满了要远行的人。
温阮和裴九寻了最近的茶摊坐下。温阮喝不惯这里的茶,找了老翁点了杯乌梅饮子。
茶摊旁有其他的客人等着船聊着闲事。
“听说了吗,昨晚王家傻子胆大包天调戏了蔡家娘子,结果直接被蔡家娘子拿鞭子抽断了双腿。”
另一人一边啃着煎饼一边说:“断了双腿?蔡家娘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啊,当年有小娘子和她穿的衣服一样了,她直接拿鞭子在众目睽睽下把对方衣服抽破了,那小娘子回去就上吊了,这些年死在蔡家娘子鞭子下的小娘子可不少。”
旁边喝着热茶的也加入进来:“王家傻子腿断了,他那个娘还能忍?怎么说也是咱们青州城首屈一指的富户,家里就那么一根独苗。”
“肯定忍不了啊,听说大清早就带着媒婆去知州家提亲了。”
啃煎饼的一听,煎饼都不啃了:“儿豁,那知州能答应?”
“谁知道呢,不过听我那在知州府上当门房的表弟说,那王家好像拿着知州什么把柄,所以很大可能这蔡家娘子得嫁过去。”
一大早就听到了这么刺激的八卦,温阮本来还有些困倦,瞬间精神起来了,只不过这王家傻子在青州城这么多年,为啥会想不开去调戏蔡家娘子呢?
裴九在一旁坐着,沉默地端起手中的茶碗,眼底的倦意掩饰不住。
温阮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这人不会昨晚没睡去忙活这件事了吧?
事实证明,温阮的猜测是对的,裴九昨晚回客栈后又出去,特地将蔡家娘子引到了王家傻子附近,王家傻子一看和温阮穿得一样,便以为是落单的温阮,贼心不死就上前调戏,结果调戏到了蔡家娘子头上,被一顿毒打。
深夜再将这些年来青州知州的“人情往来”写成单子,放到王家傻子他娘的书房里,蔡家娘子便不得不嫁了。
去梁州的木船停靠在码头,二层客船,船身窄长,二层上还设置了观景用的亭子。
踩上细长的木板,从码头走到船头,二人找到船家。
船老大是个黑脸粗眉的壮年汉子,身旁还站着个身穿青色袍子,留着八字胡的商人。
船老大看向两人,说道:“要几间房?上中下哪一种?还是买坐着的位置?”
温阮戴着椎帽,裴九站在她身前:“两间,上等房。”
船老大嘴里叼着芦苇杆,含糊不清地说道:“上等就剩一间了。”
温阮清甜的声音从椎帽下传来:“两间,中等房,麻烦了。”裴九站在一旁,没有半点异议。
船老大心里明白:得了,这又是个家有河东狮的,和他一样苦啊。
“筒子,带他们去两间中等房,给他们相邻的。”船老大招来船上的伙计。
那伙计带着温阮和裴九朝船舱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