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汗体虚,四肢纤细与丰腴的腹部完全不相称,手指水肿,舌苔明显泛红,典型的消渴症症状。
消渴症包括但不限于糖尿病,中医将消渴症分为上消、中消与下消,分别与肺部、胃部和肾部相对应。诊疗讲求望闻问切,光是看外表还下不了定论,还要结合脉象来看。
温阮将老太太迎上楼上包间:“您这边请。”
虽然田家略有薄产,田家老大与老二也争气,但田老太一直同小儿子生活在梁州城,打小节俭惯了,布衣荆钗,衣摆上还打着布丁。
见容貌娇俏的小娘子没有因为她衣着朴素而捧高踩低,万分舒心,愈发喜欢眼前的小娘子,连声道着:“好好好。”
田老太刚一坐下,粗糙干燥的手掌握住温阮的手,面上堆起和善的笑脸,眼睛眯成一条缝:“林掌柜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温阮倒是没从笑容和蔼的田老太身上感受到恶意,微微一笑回答道:“十八了。”
“好好,十八是个好年纪,年轻着呢。”温阮颔首:“我得去后厨了,您需要什么直接看食单即可。”
田老太稍显惊讶:“厨艺还好,真厉害。”
温阮走后,田聪低声道:“娘,林掌柜是个寡妇,您问人家婚配,不是戳心窝子吗?”
“寡妇怎么了?前朝还有寡妇披挂上阵呢。你娘我也是寡妇,女子厉害起来可比男子能干多了。”田老太白了一眼自家小儿子。
田聪接收到自家老娘的白眼,委屈不敢顶嘴,小声说道:“不是说女子如何,只是您问人家婚配,我也是孤家寡人,怎么没见您多问几句呢?”
田老太拿着食单细细看着,嘴上敷衍回道:“人家容貌迤逦,举止端庄,这样美丽的小娘子才值我问两句,你?长得像泥里刚挖出来的萝卜,娶不到媳妇是什么怪事吗?”
挨了一白眼,还被自家老娘现实暴击,田聪顿时不敢回话,毕竟老太太怼他的时候三句都不带重样的。
田老太连吃三个酱肉包,喝了两碗青菜肉丝粥,一脸闲适地倒在圈椅上:“林掌柜的手艺真不错,这包子甚合我心,金玉楼的蟹粉包子比不上,年年卖价一两银子,还用姜末盖蟹腥,干脆改名姜末包子算了。”
楼下大堂,明月一脸惊奇地凑在温阮身侧:“林姐姐,楼上那老太太吃了三个酱肉包还喝了两碗粥,太厉害了,一般男子顶多吃两个就饱了,她一连吃了三个!”
食量过大,温阮摇摇头,虽然还没诊过脉,但大概率是消渴症。田聪为人进退有礼,每日来食肆照顾生意,也算是个老食客,提醒一句也是分内之事。
温阮绕开田老太,将田聪单独喊出来:“田大哥,田婆婆近些日子身体可好?有找郎中诊过脉吗?”
倒是没预料到她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问题,林掌柜说话做事极有分寸,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她这样问应当是有缘由的。
田聪微微皱眉:“近两年家母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就是近日多尿,但这也是上了年纪的人的毛病,就没请郎中,林掌柜可是看出了什么?”
温阮神色凝重:“您回去找个郎中瞧瞧,我没诊脉,不敢妄下决断,但按照您说的这些症状,可能是消渴症,这病越早发现越好,若是待全身消瘦,就神仙难救了。”
消渴症?!这病可治不好,田聪稳了稳心神,压下眉间的忧虑:“多谢林掌柜,我这回去就请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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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走了一波,身着粗布襦裙,左肩上背着个包袱的女子出现在食味粥铺门口,明月赶忙迎上前去:“这位娘子里面请。”
女子面带局促:“我看门口贴了招工告示,你们还要人吗?”
明月笑着回道:“要的,您随我来后院见我们掌柜的。”
女子姿态轻盈,随着明月来到后院,明月招呼道:“林姐姐,有人看到招工启事来了。”
温阮用布巾擦干手,解下围裙从厨房出来:“你是来找活计干的吗?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掌柜。”
“是的,我看您贴了告示。我姓丁,您可以叫我大丁,刚满二十,家住平江村,父亲是个猎户,去岁坠崖身亡,家中只余我一人。村里待不下去,我带上所有家当,来梁州谋个生计。”
眼前的女子脚步沉稳有力,但行走之间身姿轻盈,应当是个练家子,她说父亲是猎户,倒也有可能学过武。
温阮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女子,明月的相貌可以用秀美来形容,秋娘则是带着成熟的风韵,大丁是毫无存在感的长相,眉眼平平,鼻梁平平,嘴角平平,在人群中永远是最后一个被注意到的长相。
见她一口气将该交代的都说了,温阮爽快道:“行,月钱二两银子,先干一个月的,若是你觉得不合适,提前给我说一声就行,你看?”
大丁连声答应:“当然可以!”长舒一口气,终于混进任务地点了,林掌柜极好说话,哪里像是甲、乙口中狡黠的狐狸,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