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姜烟的小吃摊生意已经开始步入正轨,有了一大批稳定的老客。
姜烟估摸着存银,已经足够租下一间小铺子,便开始琢磨着这事。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今儿个总算是晴了,湿润的气息将人缠绕,绵密无解。
每次进入都城,都需要一人缴纳两文钱的过路费,是以租车人都将车队设立在城门口,可以省去一大笔银钱,还根据不同的人群有马车和牛车可供选择。
二者是差不多的,能坐马车的话会被认为是有钱之人,也是有不少人会选择马车,一切不外乎是为面子二字,姜烟可没这个想法,见识过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世界,还有什么是可比的呢?
单独租一辆牛车的话是要多付四个人的钱,姜烟直接花了三两银子租一下午,给姜烟拉车的是一名有些跛脚的伙计,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老把式了。
“伙计,先去沐阳村看看。”姜烟跳上租好的牛车,和伙计说了目的地。
“好嘞!小娘子坐稳了。”伙计软鞭子甩在牛屁股上,牛向外走去,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叮当声,清脆悠扬。
相比于城内的宽阔平整的街道,都城外就有点泥泞不堪了,官道还好些,进入村庄小路后真的一言难尽,牛车里虽说铺里软垫,但作用也不大,姜烟坐在牛车里被颠的左右摇晃,不得不双手抓紧周围的护栏横撑保持身体的平衡,就在姜烟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沐阳村终于到了。
姜烟和之前卖乌鸡的一位老伯打听了一下,老伯卖的乌鸡又大又肥,不懂行的人看了也能知道这鸡一看就养的好,老伯是沐阳村的人,买鸡的时候姜烟就和老伯定了租下铺子就长期定老伯家的鸡。
第一次出城,下过雨的路不好走,姜烟让伙计将牛车赶入村里,顺便找人打听打听老伯住哪里,姜烟实在是不想下去,麻烦太多,回城里可以给伙计些打赏。
村里自古以来都是没有什么秘密的,眼生的人进村,一会儿功夫就能传遍各家各户,伙计和村口第一家的一个小童打听到了,老伯住在村尾处,村尾最后一家有一棵大银杏树那家就是了。
沐阳村大部份村民都是姓沐,一开始并不叫沐阳村,而是叫沐村,据说之前是因为村里出了一位大善人就村民于危难之间,村民感恩将大善人的名字加了一个字进去,从此以后才叫的沐阳村,为了让子孙后代永远铭记。
驶入村尾,沐老伯的房子在山脚下,背靠的大山高耸入云,屋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良田上种满了瓜果蔬菜。
院子大门敞开着,沐老伯和老伴正坐在草甸子上编织鸡笼,没有言语交流,却时不时目光跟随,是那熟悉入骨的默契,还有那深厚绵长的爱意。
姜烟用手轻微的敲响了院子的木门,沐老伯和老伴一起抬头看向了姜烟,手中未完成的鸡笼归置到一旁,沐老伯先起了身,然后向前一步扶起妻子朝着姜烟走过来。
“姑娘是你啊!快进来,快进来。”沐老伯还记得姜烟。
“云娘,这就是那天买咱们鸡的那小姑娘。”
沐老伯的妻子并不认识姜烟,沐老伯给妻子云娘说道。
沐老伯的鸡养的好,所以要价高了点,卖完菜之后就一直没有卖出去,沐老伯本来不抱希望的,姜烟那天恰好需要就包圆了,还和沐老伯约定了下次。
沐老伯看到姜烟显的很是高兴,卖了鸡之后就有银钱买药给云娘喝了,云娘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这药不能断。
“沐伯,我的食铺已经预备着要租了,之前说好要定您家的鸡的,今儿个正好忙完了过来看看。”
沐老伯的家是一座四房联排的屋子,外面用围墙围了起来,正中间那间用来做了会客厅。
“沐伯,我瞧着外面果蔬长得甚是喜人,不知道这些卖不卖。”一事不烦二主,姜烟刚刚想到倒不如直接找个可以管事的,将每日所需食材送至铺子。
“卖的卖的,姑娘要的话倒省去我们一番功夫,往日我们都是要拿去都城里卖的。”
沐伯听闻姜烟还想要外面的蔬菜,简直大喜,这些东西都城有很多人卖,所以为了能卖出去,价钱都是低了要,来去一天功夫,还赚不到什么钱。
因为是村民各家的,沐伯带着姜烟去了村长家,姜烟大概给了一个一天所需要的量,除了一些固定蔬菜和家禽,其他的按着量补足一天的,村长这边安排一个人负责收和送,签了契约文书,约定头三个月七日一结菜钱,之后就是一月一结。
“沐村长可知道谁家有鱼卖,这个我也需要。”
姜烟觉得鱼也可以安排上了,现在吃鱼的人少,鱼肉便宜,等自己打出名气,这还可以当成自己的一个招牌菜。
“姜姑娘需要的话,我老丈家倒是有,我老丈人的村子在京江河沿岸,我明日去知会一声,鱼就单独送去姜姑娘铺子上。”
双方都是爽快人,姜烟订完需要的就让伙计启程回都城,天色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