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喧闹声过后。
张登来手里拿着各营上报回来的可疑名单脸色凝重,各营合计的起来的人数高达上百个。
疑似人员已经全部被转移到统一的营帐里,由七个一组的巡查人员组成十个小组不间断巡视。
即便是这样,意外还是发生了。
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先出事的人并不在可疑人员名单中,而是一个全身毫无伤口的人。
张登来才刚睡下,听闻通报,脚步迈得极大,上衣还有着着急中扣错的扣子。
同营帐的士兵为了防止他攻击人,不得已就把他用床单裹绑了起来。
“主帅好。”
“主帅。”
营帐里的士兵拱手行礼,原本围着被绑士兵的人纷纷退开到一旁。
张登来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军医,他怎么样了?”
军医摇了摇头,刀剑伤他能治,但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只能听天由命了,长叹了一口气后,开始收拾药箱。
“主帅,顺子是不是没救了?”
平日里和他关系最好的铁牛看着顺子痛苦狰狞的脸,再也忍不住了,低声抽泣,哽咽问道。
“铁牛,你这像什么样子?”质疑主帅吗?
小队长高声训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是在主帅面前。
“不怪他,退下吧。”
当有一个被蛊虫感染寄生发作后,后面在集中起来的人群里也出现了十几个,张登来这边是忙的焦头烂额,沧桑疲倦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忧愁。
……
“什么人?军营驻扎重地,速速离去。”
暗夜之下,士兵发现了逐渐靠近的人影,手持武器正要驱离。
“我是都城来的大夫邓医,麻烦通传一声。”
来人正是远在都城的邓医,本来他应该是要跟着安庆大军一起过来的,正好有个多年未见的老友顺道过来,就稍迟了些。
没有那两惹人嫌的兔崽子在,大理寺都冷清了,他还有些不适应,等友人一走,收拾了东西便马不停蹄的往边塞赶。
“老实点,站着别动,我去通传。”
门口军营门口站岗的士兵扫视一眼牵着马的邓医,确认眼前的老头造不出什么威胁后同意去通传一声。
毡帽上覆盖着细雪,半遮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篝火忽明忽暗的闪着,衬得这无边的黑夜更加寂寥。
哒哒哒哒。
不重不轻的脚步声渐渐清晰。
“邓医。”
“邓老头。”
萧长风确认无误后,示意站岗的士兵搬开角砦放人。
“嘿,我说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你才老头。”邓医把鞭策抛给张松年,背上的行李包袱一个不落的也全都挂他手上,听着张松年不着调的话,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果然是近臭远香吗?转身对萧长风又变了个脸道:“长风啊,走,进去,我这一把老骨头哟,这大冷天的出远门,差点给我弄散架了。”
“邓医,热菜热汤都给您备好了。”
萧长风微颔首点头,毫无起伏的语调邓医听了也不恼。
“还是你小子懂我。”
邓医眉毛高挑看向右侧的张松年,臭小子,看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是是是,就老萧能入您老法眼,我就是那个顽劣的猴。”
任劳任怨拿东西的张松年已经放弃挣扎了。
尊老爱幼,行!
忍字当头!我可以。
张松年冷静了两秒,退一步越想越气,噔噔噔快走两步,把邓医带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萧长风怀里,拿着吧你!我不能跟一个老头气,我还不能让老萧你干点活吗?
萧长风面上带了几分无语,大步往前走,领着邓医到空营帐安顿下来,顺道再叮嘱张松年,把人给照顾好。
“萧大人,将军请您过去一趟。”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赶来。
“可知是什么事?”
萧长风闻言,把热茶端给邓医后侧身问道。
“又有士兵发作了。”
“你先去回禀,就说我给邓医安排好饭菜后就过去。”萧长风说完,又继续不紧不慢的的归置邓医的行李。
“是。”那士兵答应道,转身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说长风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呢?”邓医恍然大悟,边笑边摇头,人啊,就是不禁夸,一个两个的,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接着道,“走着,还吃什么宵食。”
邓医也不喊两人就往营帐外走去,忽而高声道:“哎呀,等会想来的小酒小菜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口福哦!”
张松年朝萧长风挤眉弄眼的,“看你这事办的。”
该说不说,一如既往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