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利菲斯已从暗处现身,她来到酷拉皮卡面前,她犹豫了半秒,还是开口:
“BOSS。”
金发少年没有回应,只是略微抬眸,眸中一片灰暗。
虽然看出酷拉皮卡精神状态不佳,但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利菲斯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则简洁且迅速地报告了茜卡莉娜做的安排。
接着,她将耳麦摘下,又拿出茜卡莉娜放在她这里的手机:
“这是夫人放在我这里保管的东西,现在还给您。”
末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虽然您可能会觉得我多嘴,但是我还是建议您在金库中的游戏结束前,尽快找人清理大厅。”
“夫人做了莫大的牺牲才让宴会平稳地进行至此,还请您不要浪费她的付出。”
“……我知道。”
酷拉皮卡的音色略显沙哑,他最后贴了贴茜卡莉娜的颈侧,再次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茜卡莉娜已经用自己的血肉铺成了路,现在他必须接过指挥的短棒。
黑手党的精英,诺斯拉家族的现中流砥柱,他不得不挺直脊背。
“把茜卡送去诺斯拉家族内部的医院吧,稍后我会过来,这段时间麻烦你看好她。”将茜卡莉娜托付给利菲斯,酷拉皮卡的语气中透着疲惫。
“职责所在。”
利菲斯稳当地接过茜卡莉娜,向微微他欠身,接着转身离开了会场。
目送二人离去,酷拉皮卡吐了口气,耳麦中传来的声音略显混乱,金库那边开始有些许骚动了,他得安排好此处的清理工作之后赶过去稳住局面。
酷拉皮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才发现外套沾到了血液,不得不更换了,万幸的是,里面的衬衫还是干净的。
……该死。
终于,这次的宴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系列阴谋诡计,还算平稳的落下了帷幕。
当然,宾客中也有人察觉到一些端倪,但看在满载而归的份上,也没有太多的怨言。
宴会结束之后,酷拉皮卡立刻动身前往医院,在他风尘仆仆赶到病房时,迎接他的却是另一个不幸的消息:
茜卡莉娜的身体毫无外伤,但是有许多金属碎片卡在她体内,从几毫米到几厘米不等,数量则多达二十,其中更有甚者已经横向贯穿了食道,或者卡在心脏附近。
不取出来会危及生命,但是如果手术必然就要将包括胸腔在内的数个部位剖开,患者在途中休克的概率不小。
医生们惶惶不安,等待着酷拉皮卡发话。
死寂般的静默,诊断书上平整的字迹是那么刺眼,酷拉皮卡蓦地捏皱了它,沉沉吐出一句话:
“让我见她。”
随处可见的普通病房,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移门被推开,躺在病床上的茜卡莉娜睁开双眼:
“你来了。”
酷拉皮卡不语,只是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
一阵布料摩挲声,茜卡莉娜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仅仅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不停颤抖。
酷拉皮卡仿佛听到了她体内的碎片互相碰撞的声音。
思绪散乱,却下意识抬起手去接住她。
下一秒,茜卡莉娜抱住了他。
那双纤细的手臂环过酷拉皮卡的脖颈,冰凉。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会让我想向你道歉的。”她的气息微弱,却不知为何有点像吐着信子的蛇。
“你看起来好痛苦。”
……又是这种话。
酷拉皮卡在内心嗤笑。
“我也很痛……浑身都很痛。”茜卡莉娜蹭了蹭他的耳鬓,疼痛让她的思绪昏昏沉沉,她苦笑着絮语,“听说人的身体和精神是密不可分的,生理上的疼痛必定会让精神受到折磨,反之亦然。”
“这样一想,我们只是把痛苦对半分了而已。”
“够了,别说了。”
酷拉皮卡缓缓抓住了茜卡莉娜的手臂,很轻。
抗拒的信号,他第一次没有回应茜卡莉娜的拥抱。
茜卡莉娜垂眸,佯装无知无觉,自顾自将他缠得更紧。
“酷拉皮卡,这样我也杀过人了。”对酷拉皮卡的话语置若罔闻,茜卡莉娜依旧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但是,我的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也许通过这些伤口,我能稍微体验到你的感受。”
“总感觉……”
“别再说了……!”
酷拉皮卡咬着牙关,死死压住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总是想方设法安慰我,千疮百孔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脆弱吗?”
他不自觉地掐住茜卡莉娜手臂,下一秒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强迫自己松了手,犹豫片刻后转而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