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瑺菱三步一回头满满依依舍不的样子,孔清双手一拐紧紧把着她的胳膊不放,生怕她跑了似的。
瑺菱想着再嘱咐谢满几句以免再出意外,哪晓得脚步拖了几下刚停在原地身旁的孔清有如惊弓之鸟一般将她把的更紧,半个身子贴在她身上。
瑺菱下意识挣了挣,无果。
她无奈的笑着说道:“我这甲衣一会儿叫日头晒的滚烫,你挨我那么近准要热的直流汗。”
“那也不能放开,你跑了可就抓不到了。”孔清十分确定道,手上还不忘将瑺菱圈得更紧。
瑺菱笑意更甚,“原来你是把我当作那日从你手底下逃脱的野兔了。”
孔清抿着嘴不放手,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实在拿眼前这人没办法,瑺菱只好任由她圈着自己,扭着身子向驿台内喊了几声,叫来谢满嘱咐道:“我出去一趟,你端把椅子来坐在林小姐房门前守着,若是有什么动静速速去前头的集市报于我。对了,千万看住兄弟们,别让他们与楚王的亲兵起了冲突,闹出什么事来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卫家军。”
“是,属下定会看住他们,绝不让他们胡乱惹是非。”
瑺菱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将谢满的答话听全就被身旁的人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谢满忙追了几步,他家指挥使向来弓不离身,方才为了背林小姐才解下漆考交予他保管,他急冲冲问道:“唉指挥使,漆考弓不带了?”
瑺菱早被孔清拉走,背影越行越远,哪里能回答。
询问未果谢满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驿台内,听话的端了个小矮凳坐在林瑶枂房门前守着。
他松了紧绷着的那根弦正伸着懒腰,驿台宽敞的后院本是一片安宁静和,只听得偶尔被风扬起的树枝抖动声。
片刻之后杂乱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从两面聚来,忽的一声咒骂好比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声彻底打断了短暂的宁静。
谢满顺着廊中半开的窗户,将院中的情境瞧了个清楚。
闹事的是楚王的亲兵,领头的是那位殿下的侍从无影,此人是亲兵队的队长,他生的冷眉冷眼,颧骨又高又长,像柄透着寒光的锋利刀刃,打面相上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谢满推开窗户这才看清他的动作,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无影紧紧攥着一人的衣领,甚至将那人抬离了地面,使得那人的双脚无措的乱蹬着。
与其面对面站成一排的卫家军众人怒目而视,欲上前解救,却皆被楚王的亲兵们制住。
被无影紧攥着的那人正是瑺菱营中的碎嘴小子于一同,即使是受制于人如此来狼狈的情况下他仍是嘴上不饶道:“我们卫家军是边军,吃过的苦头比你们多了去了,我们何曾抱怨过什么。你们作威作福惯了,几只蛇都对付不了,说是找我们算账,其实是恼羞成怒吧!”
无影天生下垂的嘴角此时反倒扬了扬,冷笑过后将于一同举得更高,“这里是你们的地盘,莫名其妙钻出来这么多蛇,偏偏你们卫家军的人个个都毫发无伤,这不是你们捣的鬼使得毒计难不成还是我家殿下做的吗?”
谢满翻窗而出,尚未站稳就听于一同反辩道:“那周识彰本就是你们殿下的门客,若说是因周识彰所作所为败坏了殿下的名声,招来百姓不满,遭人报复也非不可。”
“荒谬,你……”
“干嘛呢干嘛呢,指挥使前脚刚踏出驿台你们就在这儿闹事,一个个都皮痒了?”谢满用手点了点人数,得,除了他人全齐了。
“满哥你总算来了!这可是他们先挑的事,到了指挥使那里你可要给我作证啊。”
谢满打量了一圈楚王亲兵,强压下心里的慌张,说道:“说的就是你,于一同,快下来。”
于一同狠狠瞥了一眼无影,瘪嘴道:“这,这也不是我想下来就下得来的。”
谢满记着指挥使的话,为避免再起冲突,他装傻充愣道:“这位大哥,可否放我兄弟下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说着无影将于一同的衣领攥得更紧,勒的于一同喘不过气,脖子憋得通红。
“在下是卫瑺菱卫指挥使的副手,谢满。”
无影冷哼一声,“原来是卫瑺菱的走狗。”
“如若非要这般言语,那大家都是走狗,这位大哥你又何必说这种伤己伤人的话。”谢满脸上带着假笑,双手相叠捧在胸前一副相迎贵客的作态,脾气到了濒临爆发的极点,谢满仍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
无影松了紧攥于一同衣襟的手,眼神冷厉地在卫家军众人身上滑过,他讥讽道:“一群男人整天围着一个女儿家转,对她唯命是从鞍前马后,简直可笑。那卫瑺菱是给你们中了什么蛊不成,她本事确实不差,可到底是个女子,能有什么天大的能耐,我看她坐上指挥使这个位子也不过是她老子在背后撑腰罢了。”
此话一出当即犯了众怒,谢满捏成拳头的手紧了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