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很是受宠,到了十六岁该议亲的年纪她的父亲为了女儿自然千挑万选,可选来选去都没有合心意的,想着孩子还小再等两年倒也无妨,结果丹卿竟然就此被耽误下,直到年逾三十。
常年在私塾成长的丹卿和一个穷学生日久生情,二人情谊自然被丹卿父亲看在眼里,可为免女儿日后受苦,告诉书生只有考取秀才后才会考虑将女儿嫁给他。
这个书生倒也争气,次年就考取成功成为秀才,丹卿满心欢喜的以为对方会来提亲,谁知对方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将来必定封侯拜相,就用通过举人考试后再来迎娶的承诺哄骗丹卿。
丹卿父亲自然猜到书生心思,直接将人赶出门去不再认其为门生。
一心想着嫁人的丹卿第二日等来的却是父亲找媒人给她议亲的消息,这让丹卿很是不能接受,不明就里的她偷跑出家找到书生诉说衷肠,书生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戏博得丹卿相濡以沫的约定。
丹卿看到书生穷困,回到家偷了五十两银钱送给书生供其上路考取举人。
二人当夜暗结珠胎难舍难分,次日书生离开丹卿依依不舍送别,并憧憬将来成为举人夫人的婚后生活。
丹卿父亲带人找到丹卿时看到二人私定终身气急败坏当场晕倒,等醒来后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只能希望书生信守承诺将来迎娶女儿。
丹卿就这样在家中等了半年有余但都没有书生的音信。随着日子流逝,肚子越来越显怀,兄长和亲弟因为她的原因也都被人指指点点无人议亲,家中母亲已经被气的卧病在床,父亲也因为教女无方没有学生前来求学,家中一时间竟没有了收入来源,只是半年光景原本和美的一家五口就这样成了被人唾弃的敝履。
教书半辈的人如今这份光景心中自然无法接受,本想举家搬离这个是非之地,可丹卿还对书生抱有希望,就偷偷拿着家中仅剩的细软留下书信离开去找书生。
谁知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的丹卿一路打问都没有得到书生的确切消息,劳碌的奔波也让腹中的孩子早产,只能用全部身家请了稳婆接生,如今孩子已经三月有余,无脸回家又找不到书生的丹卿只能带着女儿沿途乞讨。
听完丹卿诉说遭遇的韩冰明白这对母女其实已经被书生抛弃,可听着对方对书生充满担忧抱有幻想的语气不忍明说,只能稍微宽慰几句。
第二日雨过天晴,韩冰打算留下些银两离开,可襁褓中的婴儿一声无力的啼哭令离开的脚步重似千金。
当年韩冰也是和韩母一路风餐露宿,孩子无辜何苦跟着这般受罪,假如韩冰真的就这样离开,她们母子必死无疑。
“你跟我走吧。”
“公子,我是有夫君的人,您这是何意。”
“放心,我只是把你安顿在最近的县城里,婴孩娇弱,你这样带着她四处乞讨也不是个办法,这个瓦舍实在不是容身之地。”
韩冰说完就等待对方的回答,婴儿啼哭的声音渐渐微弱,每日无法吃饱喝足就连哭都要积攒力气,看着襁褓里孩子瘦弱的脸庞,丹卿最终决定跟着韩冰离开。
韩冰让她们母女上马,自己则牵着缰绳走在一侧,来到畿县后就买了一个极小的院子将其安顿下来。
丹卿被父母兄弟从小保护很好,从来不知道人心险恶,假如碰到的不是韩冰而是其他人,那后果只能不堪不能这般幸运。
丹卿洗去一身污秽后露出本来面目,就算是已经许久没有吃饱饭,可还是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盼流,就算是生子后体态仍旧保持轻盈,高挑的身材倒是在一颦一笑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韩冰留下一袋子银两正要离开,对于有两面之缘的人她能做到这般田地已经算是大发善心,至于以后的路只能让丹卿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