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上,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他在驾驶位坐好,随手将袋子丢给池悠:“滴点眼药水,不然让别人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
池悠将膝前的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一盒专治干眼症的眼药水,还有一瓶鼻炎喷雾,以及一包与记忆中别无差别的云柔巾。
高中的某个下午,司衡若无其事地丢给她一包格外柔软的纸,从此她再也没有因过敏性鼻炎被纸巾擦破鼻子而痛苦过。
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一下子爬上心头,池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脸上多出的一抹笑意。
司衡的态度给她一种割裂感,池悠时而觉得他是讨厌自己的,但又常常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到底是怎样呢。
池悠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哪来的那么多勇气,总是想对司衡刨根问底。
“司衡。”她轻轻的叫了他。
司衡语气听不出起伏,淡然回:“怎么。”
“你讨厌我吗?”池悠问。
司衡并没有表情上的变化,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反问道:“那你讨厌我吗?”
池悠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了他:“不讨厌。”
“哦,是吗。”听了她的话,司衡傲气的脸上多了一分柔和,但嘴却没有丝毫的客气,“我倒是和你不一样。”
池悠心里一紧,不知所措地听着他继续。
“有人当初把我当免费家教,压榨我的劳动力,性格软弱从不拒绝别人丢的烫手山芋,最后总是我来收拾烂摊子,结果翅膀硬了就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多年都寻不见一点人影,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
“我可是很记仇的。”
“......”
“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面对司衡的控诉,池悠低着头尴尬地抠指甲,司衡也没再说话,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
许久,司衡才犹豫着开口,表情平静,语气中却流露出欲盖弥彰的试探——
“不打算说说吗?你不辞而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