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忧心的盯着卞庄，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战场上千军万马，危险程度稍微放松一下警惕都会丧命。我年轻时就是士兵。”
一阵清风吹进屋，那盏油灯的焰火摇晃，照的屋内的人的影子也摇摇晃晃。
“我早已不是孩童了，我已是一个成年人，我明白了。”卞庄低下头。
“那就好。”村长意味深长地说，然后笑了，“你想要什么，就去追吧，你尚年轻。”随后他弯腰从床底拉出一个箱子，打开，“几天后就是兵役的送兵礼了，所有的适龄男人都会被带到战场，那是一个宴会。”说着村长轻轻地打开木箱的盖子。
一件丝绸白衣服，上绣竹叶花纹，上面放着一块羊脂玉佩，如京城的贵公子一样的服饰。
“穿上之后那就是白衣翩翩少年了！”村长哈哈大笑，“上个月我到京城为四叔买药材的时候抵押了我的军功勋章买的。本想着春节时给你，但实在是没想到这征兵令来的这么快。唉。”
卞庄哭了，一行泪落下。
随后，他跪下了。
“感谢爹的养育之恩！”说罢磕了一个头。
“一定要回来呀。”村长依旧笑着，笑着带泪。
卞庄已是泣不成声，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磕了十几个。
“行了！”村长严肃的说，并把箱子递给卞庄，“先去睡觉吧。”
“好。”卞庄起身，双手接过木箱，走出了村长的睡房，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卞庄踏出门口时，老村长眼角突然落了一行泪，他把手伸向前面，想叫住卞庄。可是他始终没有开口。
“唉！”老村长重重的叹了口气。
………
一天后的正中午，卞庄忙完农活了，夏天阴暗的天气，使得四周的环境变的很闷热。但卞庄在烈日下，一剑一剑地用尽力气舞着剑。他只想把心中的烦躁通过挥剑的方式来甩掉。
到了傍晚，没有夕阳，但那只小鸟还在。
卞庄去屋子里拿了些玉米粒，倒在地上，手指向玉米粒示意小鸟吃。
但小鸟似乎也明白他的心情，不去理会那些可口的玉米粒，只是在卞庄的头上盘旋。
………
几天后，兵役礼的日子到了，五里八庄的村民都集中到村子中心一个大庙堂，人潮拥挤。有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恋恋不舍；孩子们也为了自己即将充兵的哥哥或者父亲，哭的撕心裂肺；老人虽不哭，但也都是忧愁的神情。
卞庄穿上了那件丝绸衣，这是他第一次穿如此品格的衣饰，之前他都是穿麻布衣。
“兵役礼开始。”老村长宣布。
卞庄跟着三十多个男人，踏过火盆，洗手，到兵器处拿铁剑，之后排成三排的整齐的太师椅上面。几乎全部男人都穿着华丽的衣服。。
“此去经年，潇潇风雨寒。壮士一去兮，为逐功名抛头泣血…………”村长在围了三面的太师椅中间念送别诗。
“归途浩荡，将士返故乡！”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观看的人群再也控制不住了，爆发出了凄凉的哭声，音震天穹。
有的妇人已经冲了上来，抱住自己的丈夫。他们抱在一起，头靠头，诉说着不舍之情。
老村长还站在原地。卞庄起身，向着老村长鞠了一躬。
老村长笑笑后说道，“记得，回来……”
“嗯。”卞庄点头。
………
一天后，京城派人来带新士兵入伍。一位品级颇高的将士带领他们到京城，准备一个月后的战争。
那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跟在队伍最后的卞庄，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向着老村长和乡亲们告别。一转头后，眼泪淌了出来。
三十里路不算远，却也不近。
一路人，卞庄还看到了从其他地方来参军的新士兵，有的人带着斗笠，有的人穿着蓑衣。他们都是来自这个国家的各个地方。
进了高大的城门后。卞庄不禁感叹了起来。“终于，又来到这里了。”卞庄打量着四周。
考究的建筑风格，干净的街道，整齐的街边小摊，来来往往的各种服饰的人，都是乡村里不能见到的。
他的同乡们也在感慨京城的大气与繁盛。他前面的一个小伙子，发出一阵阵赞叹声。这是卞庄的邻居，平时跟卞庄的关系十分要好。但这个小伙子没有机会来京城，这是他第一次来。
“卞庄，卞庄，看啊，那边卖馒头的地方好多人！”
“卞庄，快看，那边卖的衣服好华丽！”
“卞庄，看，有捕快骑着马从街上跑过。”
……
一路走一路说，卞庄只能附和着他不断的点头。
到了兵营，各个新士兵登记完后，领行军的衣服，然后到宿舍去休息。
一到宿舍，刚刚放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