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孙红梅听见声音就来劲了,猫着腰透过窗口开始吆喝:
“不是叫你小子回来前先来个信,老娘好给你做点像样的菜备着,你这不声不响的……躲债呢?”
蒋正祥继续往上爬:“帮我加俩鸭腿就成。”
孙红梅嘀咕着骂了几句,赶忙把昨天刚包好的馄饨从冰箱里拿出来。
她没算个数,两只手合拢满满的装了三下,用过滤勺搅了搅,觉得不够就又抓了两把。
结果馄饨起出来,足足有两大碗。
孙红梅知道量有点过,可她还是都给端到楼上去了。
有人打趣:“红梅啊,要跟你儿子吃晚饭,不准备做生意啦?”
孙红梅一眼扫过去,几乎全是左邻右舍,一张张面孔熟悉的很。她笑了笑:
“做不做看老娘心情。”
“俩亲儿子还没娶老婆呢,不得多赚点?”
孙红梅嫌弃地挥了挥手,笑道:“吃你的面得了,净瞎操心。”
二楼隔间,蒋正祥正对着昨晚在酒吧录的视频傻笑。
他只戴了一只耳朵,听见楼梯口有动静,便赶忙关掉,把篮球比赛找了出来。
孙红梅在楼梯拐角停住喘了口气,而后笑盈盈地迎上前来:“这虾,昨儿个在水产市场刚买的,老新鲜了。”
蒋正祥收掉手机,接过托盘,两碗馄饨在方桌两端摆开,接着把几盘小菜放在中间。他一屁股坐下:
“你的虾,还能有不新鲜的时候?”
“不新鲜你能让它进你肚子?”
“谁知道呢,没准我还真就一直在吃死翘翘的虾。”
孙红梅努着嘴翻了个白眼:“你每次出门回来,就非得跟我杠上几句?”
“没必要啊,我只是不懂就问。”蒋正祥喝了两口汤,慢条斯理地说:
“是你非要去揣度我的话。”
“你,抬头看着我。”孙红梅脸上突然现出莫名其妙的诡异笑容:“是不是在黎昌和女孩子睡觉了?”
此话一出,直接把蒋正祥呛住了。他连着咳了几声,放下勺子后抓起鸭腿啃:
“什么人想什么事,我看你是寂寞了,想找男人睡觉,扯我干嘛。”
蒋正祥的话越长,孙红梅就越能断定他心里有鬼。
不过,孙红梅没有选择继续追问,她知道在蒋正祥有防备的情况下,问不出东西来。
“老娘守寡的时间都够你活两回了,就是真要找个男人睡觉那也没错,正常需求嘛。”孙红梅讲话也不藏着:
“就准你年轻人取乐,我半老徐娘就只能干瞪眼?”
蒋正祥哼了声:“话从你嘴里出来,我是没讲。”
孙红梅不想接这话,干脆就把嘴闭上了。她上楼本来是有问题要问的,结果跟蒋正祥对了几句话,要说什么就全给忘了。
蒋正祥见孙红梅这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
“想起来了。”孙红梅拍了个巴掌,“得亏你笑一下,让我把忘掉的问题捡了起来。”
蒋正祥好奇的望着她:“嗯?”
“你去昌大考试,见着我外甥没?”
蒋正祥脑海瞬间闪过肖雅在舞台上谈笑的模样,但他选择摇头,而后继续吃饭。
孙红梅接着说:“还以为你俩好些年没见面,这次能在学校里撞见呢。”
蒋正祥只吃了一碗馄饨,肚子就已经饱了。他把空碗放到托盘上,立起身来,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你外甥女……好像还真见着了。”
“那你怎么骗我?”
“刚想起来。”
“她怎么样?”
“满面春光。”
“哦。”孙红梅往碗里加了两勺辣椒:
“你把碗放水槽里,然后回家洗洗睡吧,我吃个饭,很快就下来。”
楼下客人都走了。
蒋正祥从厨房拿来围裙,把桌子上的碗筷全都收拾好放到了水槽,擦干净桌面后,就撸起袖子开始洗碗。
孙红梅下来,听见厨房有动静——她知道是蒋正祥,就赶紧端着碗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哎呀,不是叫你回家嘛,你来我厨房瞎捣鼓啥?”
“帮你。”蒋正祥淡淡地说:
“以后时间很多,我有空就来捣鼓几下,你看怎么样?”
“你可拉倒吧,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哪能用来洗碗。”孙红梅拍了拍蒋正祥的肩膀:
“不过,要是半个月能来个十五六次,好像也可以,劳逸结合嘛。”
“那我直接住你店里,你看?”
孙红梅也撸起袖子,把洗好的碗拿去过水:“那不行,只能给你提供锻炼的机会,住房没法儿提供。”
“真抠。”
“你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