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荧莺的指点——当然是感情之外的事——在别人侃侃而谈的时候雨泽也跃跃欲试。可是有些讨论真的好高深,她根本插不进嘴。比如,有人在谈论学府里的辩论。
“这次辩论的主题是‘社会等级与人权的关系’。涉及到社会身份与权力和自由等方面。”
“哇,这个主题好宏大。可是有什么用呢?空域可没有什么社会等级的问题。”
“小姐,你是生活在真空中吗?火域和木域之间的矛盾,其实就是社会等级的划分而引起呀。”
“岂止火域和木域之间的不平等,各个家族之间争夺的,不也是利益和权力吗?”
“哎,你别瞎说,你们只是‘联盟’的人,哪里知道人家家族之间的事?”
“嘿嘿,幸亏繁华会只有‘联盟’的人才光顾,不然我们哪里有这么自由?还不得恭恭敬敬给各大家族的人让位吗?”
“所以说你们这些没本事的小人才这么想,我们横家从来都是广交朋友,也欢迎联盟的人加入,从没想过要谁恭敬。大家各凭本事吃饭。”
“横澜,你们横家本来就是凭商贸纵横空域的,讲的是一个和气生财。我们都佩服的很。”
“还好了,但哪至于说什么佩服?像相荣大人这种,根本就不愿加入横家。”
“你说的好像横家什么人都要似的。每个人都想加入家族,可最后还不是联盟的人最多吗?因为家族不是那么好进的啊。”
“相荣大人不一样,我听说横家和竹家都想招揽他,可他不愿意进入家族。在联盟里他能够发挥的作用更大。”
“也不能所有人才都被各大家族吸纳走了吧,那我们联盟也实在太式微了。本来就想的是报团取暖,可是人心还不齐。”
“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空域有天衡堡,我们就大部分人各司其职就高枕无忧了,哪里需要抱团,还取暖?”
“哎,不是在讲学府的辩论吗?你们偏到哪里了?”
“学府的辩论有什么好讲的,那帮人整天无所事事就夸夸其谈。讨论那么宏大的什么人权和阶级问题,除了把先哲的理论照葫芦画瓢复述一遍,他们还能讨论出什么新意啊?”
“可是辩论那天肯定很热闹,真希望能看看,他们穿的什么,气氛怎么样。”
“你别说,那天气氛还真热烈,差点没打起来。”
“啊?学府的人居然会打架?太没教养了吧?”
“就是学府的人,学问做多了,以为理想是个什么东西,跳起来打几架就可以抢到。谁的声音高就能说服别人,谁的拳头硬就能把理想执行下去。”
“那他们到底争论什么那么激烈?”
“争论应不应该把空域开放给表域!”
“啊,什么叫把空域开放给表域?”
“对啊,不是一向就开放的嘛?除了大家族转世的人,谁不是从表域进入空域的?”
“他们的意思是:为了表示平等和尊重人权,空域应该无条件开放给表域进入。”
“什么?那我们这么辛辛苦苦的打破了头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人,岂不是白努力了几十年?”
“好嘛,要开放空域,干脆把天域也开放了,随便大家进出。看这个世界还不乱套?”
“何止辛苦几十年,还有天分呢?把空间划分开的,正是天分。人生而平等,这句话根本就有问题,正是因为天分,所以人生而不平等!”
“说的好!天资这个东西,生来就决定你应该处于哪一层。人家大能能够转世,转世后直接进入空域甚至天域,那还不是人家的天资机遇嘛,我们羡慕不来。”
……
作为一个不是正常渠道进入空域的表域人,雨泽有些心虚。“天分”这个东西自动就把人分为三六九等,那会不会直接把她打回表域去呢?
“那,天分是什么?”她问离她最近的一个人。
“天分是什么?”那人好像吃了一惊,还有人问怎么白痴的问题。
但看着眼前艾薇儿蓝色的眼睛,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你不用管这个,你用不上。”说完就想来拉雨泽的手。
雨泽轻松的躲开,在繁华会这种场所,她早就学会应付那些举止“随便”的客人:“你别管我用不用的上。还是说您也说不清天分是什么?依我看,天分这个东西很复杂,连大人您也不一定说得清呢。”
旁边热烈的讨论因为这两个人的互动而中断了,大家都觉得这个蓝眼睛的艾薇儿说话很可笑。有些人甚至直接笑出声来。
其实空域并不是只有木域和火域的人,也常常有表域的人来做工——建筑或别的体力劳动——但水域的人就很少见,更别说作为艾薇儿在繁华会里工作了。所以即使雨泽到这里还不久,但早就引起了各路人的注意。
只不过大家都是有风度的人,见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也不兴像看西洋镜一样一哄而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