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昱达成共识后,她安心在候府做她的如夫人,三公子倒是没再离府了,不过还是整日不干正事,早上起来就去给候爷还有候夫人请安,然后去看他的正妻王氏,在她那待个一刻钟后,就回药庐捣鼓半晌。
药庐是为了他能安心待在候府,专门给他建的,这时的梦萝也陪着他在药庐,看着他配药炼药。
梦萝看着他那灰头土脸的模样,上前用帕子给他擦脸道:“爷,歇会儿吧,看你脸都脏了。”
李昱忙退了开来,用袖子擦脸道:“我自己来,你要是待的无聊就回去吧,不必陪我!”
梦萝拿着的帕子,又泪眼朦胧地问道:“爷这是厌了梦儿了?是梦儿不该来的,梦儿走便是……”
说着就用帕子拭泪,李昱看着她又哭了,心中一滞道:“梦儿,算了,你想待就待吧!”
梦萝又上前拿帕子给他擦脸道:“越擦越脏,你那袖子都是脏的。”
李昱这次没有躲,只是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轻声问道:“你干嘛?”
梦萝凑近他的耳边道:“有人看着我们呢!”
李昱与她靠的如此的近,闻着她身上的铃兰花香,心神一荡,不由得将她推离了一步远。
监视他们的人走了,梦萝上前一步逼向他问道:“怎么?你怕我?”
李昱看着她仰着头,二人差点鼻尖相触,忙又退了一步道:“梦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会治好你的病,就送你离府,我们只做假夫妻,请你自重!”
梦萝又掩唇笑道:“我看你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梦萝边走近他边说:“他们说你曾流连于赌场和烟花之地,可我瞧你却像个呆子,实在是无趣的很,你不会没碰过女人吧?你真的好赌成性?”
李昱不和她纠缠,继续捣着药罐道:“即是传闻,何以信得?更何况那是年幼不懂事犯的混,如今我早已修身养性,过往曾经皆是云烟。”
梦萝轻拂一些草药轻叹道:“哦?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听闻曾经的礼部尚书罗大人曾是你的恩师?他们一家好像死的挺惨的……”
李昱重重放下药罐怒道:“闭嘴,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置喙恩师一家,滚,滚出去!”
梦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不住叹了一口气,边往外走边道:“世事难料啊,可怜那罗小姐……”
“你说什么?你知道芕儿?”李昱忙问道。
“呵,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芕儿呢?”李昱自言自语道。
梦萝回眸看着他眼里有了光,瞬间又暗淡了下去,扭头推门出去,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是谁?她是苏梦儿,她还是添香楼的梦萝姑娘,还是前世的李蔓,可她今生也是罗林芕啊,她怎么能忘呢?
前世的国仇,今生的家恨她都没有报啊,她要复仇,唯有杀死那些人,她才方能解脱,如今的定北候府不失为是一把利刃,说不定能狠狠刺入那些人的心脏。
经过香蔓园,看着墙壁上挂满了蔓草,梦萝苦笑道:“蔓草,野芕,云萝,反正你呀,永远都是命如草芥,永远不会被珍惜的。”
“非也,夫人这话……”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指尖没入手心,留下了深深的血痕,然后微微福身,赶紧离开了。
荣王爷赵钰看着她退下去的背影道:“她是何人?为何在这?与先王妃实在太像了,看这年纪不过十几岁,难道是定北候府的亲眷?”
这时,候府管家上前道:“荣王,这位我们三公子新娶的如夫人,是新任兵部员外郎苏大人的女儿。”
“苏益?”荣王爷低眸问道。
管家点头应是,荣王爷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笑道:“原来是他呀,惯会溜须拍马,使得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不过嘛人缘还是不错的,他那模样的人,却有这般出色的女儿也是造化啊!”
“荣王说的是,他的原配夫人与我们候府也算是远方亲戚,所以这如夫人像她母亲。”管家如此说着。
荣王看着满院青萝道:“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看看就行。”
管家作揖告退,荣王走进了香蔓园,他手抚上一片叶子道:“蔓儿,我又来看你了,已经快二十年了,你可还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