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醉酒吐露
李红回去后，真的就不再回来住了。
张文恢复了结婚前的单身生活的老样子。
每天下了班，就和单位的一群人打麻将去了。
打了几圈麻将，只有输家没有赢家，这是他们凑份子的老办法了。
大家将每人所输的钱汇总在一起，来到对面新开的大盘鸡店，叫了一份大盘鸡，另外又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个整瓶的小白杨喝了起来。
喝完白酒后，有人不过瘾，又点了几瓶啤酒。
说着，喝着，接着就又点着几瓶。
一顿酒足饭饱后，结账时几个人才发现除了两瓶白酒外，总共又喝了十二瓶乌苏啤酒。
走出饭店，路上已是华灯初上。
张文觉得自己还行，和他们告别后，摇摇晃晃地回家了。
回家后，就觉得渐渐不支了。
腿软的不行，脑袋里天旋地转地，胃里开始了翻江倒海。
他躺在沙发上想看电视，发现眼睛开始睁不开了。
突然，一口东西往上涌，就要夺嘴而出。
他赶忙趔趄地冲进厕所里，蹲下就吐了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天李红觉得好久没有回去了，看看张文怎么样，就先打个电话给家里看看。
电话响了好一阵，也没人接。
这么晚了他没在家？
李红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回自己的家一探究竟。
当李红回家后，一开门，一股臭哄哄的酒气味道扑面而来。
她一看，电视机开着，音量很大。
张文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着震天的呼噜声。
衣服、袜子也没脱，横着个身子，半条腿搭拉着。
头歪在沙发一边，地下的洗脚盆里，有一些污秽之物，正散发着蒸蒸而起温暖的恶臭。
李红推了他几下，见他没什么反应。
忽然听见张文喊道：“李红，李红，你走开……”
李红心想：他还在梦里叫我的名字呢，叫我走开。
接着她又听到张文喊道：“宋天翔……宋天翔，你不要走！”
李红气的，心里念到：叫我走，叫他不要走！这么执着？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人！
心里便生了恼，打了张文的脸几下。
赶紧推开阳台的门和窗子，大口地吸着外面的空气。
李红看着楼下，小卖部和饭店的灯火依旧通明，有人进进出出的。
看了一会，才让自己气愤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回来将那些吐出的污秽倒了，洗了盆，拖了地，给张文把袜子也脱了，盖上了被子后，这才回到卧室，上床休息。
但是，辗转反侧，一直到深夜才睡去。
张文睡到半夜醒了，口渴的要命。
就着水龙头喝了一阵，向卧房里看了看，发现李红回来了，睡的正香呢，也没敢打扰，依旧回沙发上睡了。
一大早，李红就醒了。
觉得头脑昏沉，满屋子里还到处是醉酒的味道。
李红来到客厅，看到张文依旧沉沉地睡着。
就来到阳台，打开了窗子，一股清冽的空气吹了进来。
张文这时也醒了，揉着难睁的眼睛，挣扎着爬起来。
李红也不理他，径直地去洗漱了。
张文半依着门，对李红说：“对不起呀，没想到怎么就喝多了。”
然后有些歉疚地问：“你帮我收拾的，我吐的多不多？”
李红白了他一眼，喊道说：“多不多？一盆够不够？你还嫌我不够恶心，还问我？你说，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呀！”
张文见她一脸的嫌弃，又喋喋不休的说着，本来想着说些对不起之类的好听话，就都吞回了肚子里，原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和那个人怎么回事？”李红跟过来就毫不客气地质问。
“谁？”张文不解地问道。
“还有谁！你那个天山下的小情人，小男情人！”李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恶狠狠的，仿佛咬牙切齿般的仇恨。
“什么怎么回事？”张文有些心虚地问道。
李红眼睛红红地瞪着他，骂道：“猪！你在梦里都说了！”
“啊？”张文一听，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心里暗暗恨着自己说梦话的臭嘴。
张文不知道李红现在是在诈他呢。
李红听到了他喊宋天翔的名字，没有说别的什么。
但是在李红的心里，她知道宋天翔已经深深地扎根在张文的心里了。
看他眼睛看着那件背心上马兰花发呆的样子，看他独自一人听越剧时流泪的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