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被子重新钻进去,“咱们能帮什么呀?”
百草问,“你说,将军对夫人好不好?”
“好啊”,花溪点点头。
“那你觉得夫人喜不喜欢将军?”
“夫人,可能喜欢,也可能不喜欢吧。”花溪支支吾吾。
百草趴在她身边追问,“那你为什么觉得可能喜欢?”
“嗯~,我觉得夫人没生小公子之前,对将军还挺好的。”
百草眼睛一亮,“夫人不就是害怕将军介意小公子的身世嘛。只要让夫人知道,将军疼爱小公子,夫人就不会整日对将军冷脸儿了。他们两个这么般配,得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花溪盯着百草笑嘻嘻的脸,幽幽地说:“夫人知道了,会把我们两个打死吧。”
百草伸手掐了花溪的脸一下,“所以我们要暗中行事!”
她规规矩矩盖好被,跟花溪头挨头躺在一起,“平时让小公子多跟将军玩一会,时间长了,小公子要找将军,夫人不得跟着?”
花溪“扑哧”一声笑出个鼻涕泡来,她边擦脸边说:“你该当个媒婆儿,专门给人牵线搭桥。”
百草笑着推她,“等我撮合完将军和夫人,我就给你牵个线,逢年过节记得来给我送礼。”
花溪伸手掐她,两人就势滚作一团,在床上闹腾起来。
“你先把你自己嫁出去再说吧!”
百草果然说干就干。
自那以后,褚良的书房时不时就会迎来这位“小客人”。从摘花、摘果、摘叶子,再到蹭吃、蹭喝、蹭玩,文逾俨然把褚良的书房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褚良的桌子上也经常备着松软的小点心。
文逾格外喜欢褚良抱他。这个人又高又有力气,能一直抱他好久,能架着他在空中转圈,还能举着他去摸房檐下的风铃铛。
褚良心中的柔情居然也被他满足,文逾长时间不来的时候,他竟格外无聊。
文逾曾有好几次想要拽着他去母亲的院子里玩,但褚良一次也没敢去。
何嗣音对文逾的重视几乎病态,自孩子出生后,她防他犹如洪水猛兽。褚良心中的苦涩委屈难以言喻,这个孩子带来的热闹令他格外珍视,再前进一步都是奢望。
冬日的一天,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住,寒凉的阳光洒在碎玉上,昭示着难得的好天气。
褚良步履匆匆,几乎小跑着往何嗣音的院子走去。
文逾早就闹着要出来玩雪,趁着难得的晴天,何嗣音把文逾和纤纤都放出来透气。
何嗣音让花溪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看着在屋里憋了好久的一人一猫在院子里玩。
文逾穿着厚棉衣在雪地里乱踩,笑得像个小傻子。
纤纤乐此不疲地围着他转圈,几乎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
何嗣音本来也给纤纤缝了小棉袄,但纤纤并不领情,给它穿上没一会就被它蹭掉。何嗣音见它不怕冷,干脆由着它在雪里疯跑。
褚良听见院子里热闹的动静,不禁放慢脚步。他站在院门口,见没人注意到他,重重地咳了一声。
何嗣音被他吓了一跳,慢慢站起身来。她正要说话,就见文逾冲着褚良跑去。
她如遭雷击一般,飞奔过去拦住文逾。若文逾惹得褚良心生厌恶,这么小的孩子,何嗣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好他。
褚良见状,只远远地立在门口同何嗣音说话。
“云阳王携王妃回京述职,途径之处与常州临近。你若想见王妃,我就送你过去。”
何嗣音呆住,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泪水不知不觉间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来。
褚良心中动容,但又不得不提醒她,“云阳王奉诏回京不得耽误,道路又积雪难行,我们需得早些前往。”
他眉眼低垂,语气轻缓,“我在西门处等你。你收拾好东西,可以在那住一晚上。”
见她点头,褚良默了一会,转身离去。
文逾一脸懵地看着他们。不愿意褚良离开,他挣踹着想要跟上去,但母亲却始终抓着他不放。
文逾急了,焦躁地跺着脚。不会说话的他,竟在情急之下喊出一声,“爹!”。
这一声格外清晰。褚良仿佛全身被定住,一股热流顿时涌上眼眶。
何嗣音刚刚被能与大姐相见的消息冲击到,面对文逾的行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褚良强忍着眼泪慢慢回头,只见文逾一脸兴奋地冲着他笑。
何嗣音慌乱起来,连忙解释,“文逾不懂事儿,我会管教他的,再不让他瞎叫了。”
文逾丝毫不懂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单纯为叫住了褚良而开心。他跃跃欲试,嗓音洪亮地又喊了一声:“爹!”
何嗣音痛哭不已,急忙制止他。
褚良心涩难忍,再也忍不住泪水,急忙转头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