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 你确定要和我翻旧账吗 ? 难道我们这些年的夫妻情分是假的吗 ? 还是你想说 , 我只是你的退而求其次 , 但凡秦羽当年多看你一眼 , 你也不会和我结婚 ?“ 柳思昭说着 , 就哭了起来 。
她想了一夜 , 觉得这事不能和丈夫硬碟硬 , 只能含糊过去 。
卫明礼静静地看着妻子 ,“ 这对我确实很重要 , 我想要个真相 , 难道我不能求个真相吗 ?“ 他的眼下一片青黑 , 眼球充血 , 红的吓人 。
柳思昭见他这样执拗 , 知道这事是含糊不过去的了 。 抹了眼泪 , 索性抛出了一句 : “ 我给万弘文的那封信 , 是秦羽给你的 , 她邀请你去看她们新排练的 《 少奶奶的月子 》, 明礼 , 难道你去看了这出节目 , 你和秦羽就能处对象吗 ? 我不过是早些打破了你的幻想 , 让你不要在没有结果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而已 。“
卫明礼忍不住笑了一下 ,“ 你是这样想的吗 ? 思昭 ,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7“
他的笑容有些凄思 , 那些像蚂蚁啃噬心脏的痛苦 , 那些夜不能寐的晚上 , 他拼命地劝解自己 , 想开一些 , 人生还有很长的路 。
原来这份痛苦 , 他或许可以不必承受 。
柳思昭见丈夫有些讥讽地看着她 , 心口微微发紧 ,“ 明礼 ,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 你和秦羽也都各自组建了家庭 , 过去的事情 , 就让它过去可以吗 7“
卫明礼没有回应 , 对思昭来说 , 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谎言 , 更甚至 , 或许只是
她一时起意 , 但对他来说 , 是无法绕过去的一道坎 。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 , 是他现在的妻子 。 卫明礼觉得 , 自己的生活好像笼罩在一片巨大的谎言中 。
转眼到了五月废 , 许小华最后一次来京大上外语课 , 早上出门的时候 , 还特地带了四罐她们罐头厂的罐头 , 准备送给袁考师 。
上午下课以后 , 许小华就提了罐头过去 。
袁利华看到东西 , 笑着摇头道 :“ 我可不能收 , 教书育人是我的本职工作 。“
许小华道 :“ 考师 , 这是我先前参加技术竞赛 , 厂里奖励的 , 不是花钱买的 , 只是聊表一点心意而已 。 “ 她一开始还有些怕袁考师 , 觉得太严格了些 , 后来慢慢接触来 , 发现袁者师确实是位很好的者师 , 对学生要求严格 , 也是希望学生能不负光阴 、
学有所成 。
袁利华想了想 , 也只收了两罐 , 笑道 :“ 制下的 , 你给庆元送去 , 他也要离校去单位报道了吧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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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去哪个单位了啊 ? 什么岗位 ?“
“ 西南郊区的石油厂 , 原油化验工 。“
袁利华愣了下 ,“ 工人 ? 沈凝都去了出版社呢 , 徐庆元竟然去当工人 7“ 她那书 , 徐庆元和沈凝配合的很好 , 她也曾动过心思 , 要不要向出版社推下徐庆元 ?
但是徐庆元婉拒了她的好意 , 说工作差不多已经定了 。 她还以为是和他专业相关的岗位 , 也就没有多说 。
没有愚到 , 他最后竟然去石油厂当工人 。
许小华见袁考师一脸惨惜的样子 , 缓声道 :“ 他的情况 , 您也知道的 , 这个结果 , 已然是很好了 “
袁利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 是啊 , 已然是很好了 ! “ 想劝勉一句 , 但是也不央道说什么 , 最后只道了一声 :“ 你和他说一声 , 好好生活 。“
其实这句话 , 也可以稍微转换一下 , 好好地活着 。
许小华勉力笑了下 ,“ 谢谢袁考师 。“
等袁者师走了后 , 许小华也出了教室 , 发现徐庆元不在 , 刘鸿宇也没来 。 一个人站在教室门口 , 心里还有些恍惚 , 正在想着 , 庆元哥会不会已经去单位报道了 ?
他们俩也有半月没见 , 上一次见面 , 聊的还是卢姨的信 , 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 当时庆元哥还挺自责的 。 她因为有些责怪卢姨 , 也没有多说什么 。
现在不禁有些担心 , 庆元哥会不会因此而有心结 ? 卢姨毕竟是他的妈妈 。
许小华正胡乱想着 , 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 回头一看 , 见是刘鸿宇正匆匆地朝这边来 , 额头上还有些密密的汗 , 显然是特地赶过来的 , 等到了近前来 , 就和姚道 :“ 小华 , 走 , 刘哥带你去吃饭 。“
「 刘哥 , 真是麻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