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上贤扯着嘴角笑了笑,诚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夸恩人容貌卓绝,怎的是乱讲话?”
“你这小子,我不打你你就不长记性了是吧?”妇人加重了语气。
敖青招招手:“这没什么,敢问公子去的青楼叫什么名字?具体位置在何处?”
李上贤来了兴趣,侃侃而谈起来。
“江畔的怡春院,那是北姜城最大的青楼,楼内的佩玉姑娘花容月貌乃是今年的花魁,真配得上那句巧笑之瑳,佩玉之傩!还弹得一手惊为天人的好琵琶!”
李上贤赞叹不已,心中不禁浮想联翩:“可惜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怕是好些日子不敢出门。”
“江畔的怡春院?”
敖青起身拱手:“多谢公子告知,之后的时日好好静养即可,我去怡春院会会那妖物!”
离开李宅,敖青朝着街道一路往江畔而去。
沿途夜风徐徐,暗香萦绕,鳞次栉比的瓦房古宅前布挂着灯笼,橙黄的光点层层叠叠,亮如白昼。
半个时辰后,敖青远远瞧见一座彩灯纱布,莺歌燕舞的馆楼。
楼前袨服华妆的美妇招呼着客人,脚踩月影,惊起了一地的风尘脂粉。
而隐在楼阁之内的,还有一股幽幽煞气。
“这怡春院里果然有妖!”
敖青若有所思,隐在无人的巷子里转换身形,她回忆着敖珏的相貌将自己变作了男相。
看着自己一身月白长袍,心中颇为满意,保险起见,又将大道掩息符融于周身。
大道掩息符,圣人之下看不出本体和修为。
“大道掩息符果然不一般。”敖青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内敛消藏,确实是一个普通凡人的体征。
手指在空中幻出一道水幕,敖青借着水幕看向自己易容的身形。
长身玉立,剑眉星目,袖袍走流云,腰带坠琼琚。
敖青啧啧称奇:“二哥,用你的脸去青楼逛逛应该问题不大吧?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你来享受的,我还真是个好妹妹!”
心中满意,敖青幻出一柄折扇,脚踏烛光朝怡春院而去。
踏入怡春院,扑面便飘来一股胭脂水粉的香气,楼内帘影绰绰,暗香袭来,红裙粉袖藏婀娜,团扇觥筹相交错。
浓妆艳抹的老鸨凑到敖青身侧,她的双眼细细打量着敖青,赞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生得如此俊俏?”
老鸨眯眼一笑,挥着袖袍道:“姑娘们,来接客了!”
话音落,几名年纪稍小的丫头摇着裙摆走了过来。
老鸨笑盈盈看着敖青:“看公子面相有些生,不是本地人吧?我这怡春院要绝色有绝色,要才女有才女,不知公子今日何故来此啊?”
敖青眼眸微转,看向了视野开阔的二楼,却见左侧阁楼内木桌长琴,翠竹成荫,正是一方天然窥探之处。
“今日无事,怡春听曲,叫几个舞姬歌姬过来,二楼的琴房我包了。”
敖青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掂量了几下递给了老鸨。
此界之中,一两银子可换一百斗米,五两银子就是五百斗,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老鸨看着手中的五两银子,心中大喜,立马笑脸相迎:“客官还请里边坐。”
没多久,阁楼里摆上了一桌好酒好菜,两三名侍女站在桌前等候差遣。
而纱帐后,也很快渡步走来一名少女,女子裙摆轻扬,媚眼含笑,迈着莲步走到桌前,衣袖下垂,女子白皙的手指搭在酒壶上,手腕一扬,将瓷杯盈满。
“公子,喝一杯吧,奴家特意酌的酒。”
敖青按住女子的玉指,将酒杯轻轻放在了桌面。
“在下酒量尚浅,就不献丑了,我来此主要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敖青弯了弯眉眼。
“不知六七日前,陪李上贤过夜的姑娘是谁?”
“李上贤,李公子?”女子朱唇微启,顺势倒在了敖青怀里。
纱裙滑落,白如凝脂的肩膀露了出来,一股淡淡的体香散出,敖青身形一滞,下意识别过脸去。
“故……姑娘如实回我就好。”
敖青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五好青年,从没去过酒吧,现在酒气微醺,佳人在侧,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公子怎的害羞了?”女子伸出手臂,纤腰一转,抬手揽住了敖青的肩膀。
“公子说的事,奴家略有耳闻,当日李家公子离开怡春院后就精神有异,与李公子接触过的姐姐妹妹都特意盘点过,要说的话,主要是晚上接客的洛鸢姐姐。”
“洛鸢?”敖青手指抚过女子的青丝,笑道:“把洛鸢替我叫来,我想见她一面。”
说着将一两银子递给了依偎身侧的少女手中。
“奴家这就去喊洛鸢姐姐过来。”女子起身,快步离开了阁楼。
……
怡春院后宅,石桌前。
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对月独酌,脸颊泛红,酒气正胜,嘴里絮絮叨叨,胡言乱语起来。
“酒呢?我的酒呢?”男子怒吼。
“这就来了!”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
身穿红裙的小丫头端着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