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参从朝堂上下来后就直奔公主的寝宫,可是当时丁香还没有清醒,他便一直在门外守着。
两个时辰他一动未动,生怕离开一下,公主便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惶恐又怨恨自己,他怕这一次因为他的失职,丁香再不会理他,原谅他。他狠他为什么没有每天跟在她身后保护着她,寸步不离。
就像小时候那样。
可是他们都长大了,众多礼数约束着他不能一直看着他心爱的人儿,哪怕他是未来的驸马爷。
他紧握剑柄,默默在门外看守。
直到他突然听到丫鬟的惊呼,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他连忙跑了进去,却被公主撞了个满怀。
我看见葛参普通溺水之人拽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的。
我拽住他的衣袖问道:“如今母后脱离危险了吗?”
葛参仔细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但又随即摇了摇头。
“虽然性命无碍,但是那毒的成分尚未查出,还需要太医院进一步研究,方能有解决对策。”
我后退了两步:“怎么会这样?都怪我,我若是平时多练一些武功,母亲怎么会收此伤害,至今昏迷不醒。”
咏莲上前扶住我道:“殿下,这不是你的错。皇后娘娘的武功不输葛参将军,可是还是被暗算。”
“不,是我,是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母后,我还能干点什么?”
我内疚的大吼,却感觉脑子很重,脚底一轻,眼前变得白花花一片,随即扑通一声倒下了。
葛参吓了一跳,连忙抱起丁香。
他吼道:“咏莲,赶紧去请太医,快去!”
深宫静寂,然而我却高烧不退。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的到咏莲在我耳边的哭声,感觉的到葛参的着急,可是我的感觉越来越弱。
我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四周变得越来越黑,没有边际,直到我落在一滩水面上。
我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身破旧的白布,皮肤上也流淌着不知名字的符咒。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大声向四周呼喊,可是回答我的只有回音。
四周的滴水声越来越清晰,景色也变得有颜色有轮廓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感觉有一丝熟悉?
我趟着不深的冰水向前面走去,突然间远处出现了一袭白衣男子,他在那边安静的站立着,似乎还在与我招手。
他想让我过去?
我一点点趟着水,渗水的衣服变得越发沉重,皮肤上开始出现本体的猫毛,可我依旧走不到他那里。
“你是谁?”
我大声问他,可他像是听不到一样,依旧向我招手。
身体的冰冷,四周的冰冷让我再也忍不住了。在我被冻的要晕倒之际,好似上空有一双大手把我拽起,拉扯出这黑暗的地方。
“你到底谁啊!”
一声大吼,我从梦中惊醒,身上满是汗珠。
咏莲听到了我的声音,连忙拿过帕子帮我擦汗。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您一直高烧不退三四天了,好不容易降了下来。”
三四天了,那母后她。
“皇后,我母后她怎么样了?”
我抓着咏莲的衣袖问道,可是她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亲自去太医院问一下比较稳妥,宫中事多,不可能事事都很快有新消息传来。
我定了定神,让咏莲扶我前去太医院。刚踏入院中,一道剑影飞速闪过。
咏莲惊呼:“白酒,你小心一点,莫要伤害殿下!”
刚刚在舞剑的白酒见到是我,立刻跪下:“奴才无意冒犯,公主殿下可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几天不见,怎么还练上剑了?”
咏莲埋怨的看着白酒:“还不是因为那天,他感觉因为自己无用,所以才使得公主受伤,所以接连几天都在习武。”
母后习武我见过,葛参习武我也见过,看白酒刚才那两下子可不像是第一天习武。
“白酒,你以前可习过武?”
白酒不敢抬头:“从未习过。”
小小年纪没有实话,白酒以前的身份绝不会这么简单。
想一想当初好像也是他自己跑到我的面前,要不是我找艾酒心切,也不会什么都没想就把他带了回来。
虽说是为了我练剑,但看来以后要仔细留意才是。
葛府书房里,葛参提笔写信,可写来写去只有丁香二字。
他不明白,在战场上他可以所向披靡,哪怕几次冷箭穿身,长剑割肉,他都不曾怕过,可面对丁香,他怕了。
时隔多年不见,她早不是小时候那样处处需要他来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