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每个烛台旁都有人看着,防止烛台走火。
里头分着许多场子,每一场里都坐着个琵琶女,弹着助兴的曲子。
盛渊听着,觉得那曲子和她前世玩的斗地主里的配乐有点像。
她一进去,便有小厮迎上来,殷勤地问她要玩些什么。
“我看看……”盛渊往就近的一个场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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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面无表情地坐在李行云旁边,看着李行云和别人摇骰子猜拳。
他脸上罩着个狗头面具,面具表面涂得漆黑,和他的脸色一样。
爹娘要是知道他跑来赌坊玩,才好的那条腿都给他打断。
但直接走又不太好,安宁在位置上坐的无聊,就开始观察赌坊里形形色色的人物。
来往者,非富即贵;举手间,千金可掷。
朔北处于大燕最寒苦的北地,到处是戈壁,耕田很少,又时常受到战火侵扰,百姓们能填饱肚子就已经是天赐福泽,赌钱什么的,想都不敢想。
安宁觉得自己和京城格格不入,他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
他很想说,要是这些人实在有钱没处花的话,可以出资给朔北的百姓多添置几件冬衣。朔北的棉很难种活,百姓们念及将士们守边困难,往往有了棉花,都先给将士们做冬衣。
以前的冬天,朔北是会冻死很多人的。
但近几年圣上良心发现了,对他们朔北军好了很多,连带着朔北的百姓也过得比以前好。
如今的陛下,是很好的。
安宁突然瞥见一个矮矮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小孩子?
他留神多看了几眼。
安宁在朔北除却“斩马”一职外,还是个斥候,眼神和记人的功夫顶好。
这个人,他见过。安宁想。
很熟悉。
小孩走到他旁边,扒拉着桌子往上看了几眼,转头拉了拉他的衣服,问:“这是在玩什么?”
安宁一顿,低头直直地看进那小孩的眼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