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一时不说话了。
“好了,你好好睡觉,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
好说歹说,南楠这才肯闭上眼睛。过了会,她的气息逐渐均匀。
门被敲响,陆岩走过去开门,吴母端着一杯热牛奶。
陆岩用气音说:“南楠睡了。”
吴母说:“那我送去给老吴喝。”
“吴生还没睡吗?”
“还跟桑卡在书房聊事呢。”吴母说:“南楠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陆岩点了点头,轻轻关上南楠的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书房,厚实的木板挡着,听不真切里面的声音。
陆岩锁上门,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带上耳机,很快,那头传来桑卡和吴舵逸的声音。
吴舵逸的书房是吴家的禁忌,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不得入内。也亏得他表现得这么明显,陆岩才能缩小目标范围。
他之前剪断了供电的网线,吴家电源跳闸,他趁着黑夜溜进书房,在放电脑主机的夹角里贴了一只窃听器。虽然他很想在里面找找资料,可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他只好翻窗逃跑。
吴舵逸和桑卡正在商量怎么解决周家,正听得起劲,外面却传来了拧门锁的声音。
陆岩脸色一凝。
南楠发现房门拧不开,她敲了敲门,“阿岩,你睡了吗?”
三十秒后,陆岩开门,他揉着半湿的头发,几滴水从发尖滴落,像是刚洗完澡。
南楠一愣。
“怎么了?”陆岩轻声问。
“哦……”南楠奇怪地往里扫了一眼,“我刚惊醒,发现你不在身边,就想来找你。”南楠讪讪,“你在家怎么还锁门啊?”
“习惯了吧。”陆岩说:“以前住在外面,经常有三更半夜找上门的仇家,老是睡不安宁。”
南楠心生愧疚,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对不起呀。”
陆岩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阿岩,我们一起睡吧。”南楠直白地说。
陆岩取下毛巾,捏在手里,踌躇道:“南楠,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是你家,我们现在没名没份,你是女孩子,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南楠走近一步,抱住他的腰,“我就想和你一起。”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轻咳声。
南楠不耐地看过去,发现是从书房出来的桑卡和吴舵逸。
“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去睡觉。”桑卡轻斥,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他脸色阴沉,似乎是埋怨妹妹的不矜持。
“哼!”南楠依依不舍地松开陆岩。
“我们有事要和陆岩讲,你快回房间。”吴舵逸开了口,这次南楠不再坚持,瘪着小脸回了自己房间。
桑卡前几天才从周义坤那里收到了赔偿,很快就有买家要这批货。桑卡和吴舵逸的意思,是要陆岩去帮忙走货。
今天在交易现场,陆岩反应那么快,这无疑让吴家更加相信他的能力。
陆岩大喜,自然是义不容辞。
周慕此次给吴家送货本就打算钓鱼执法,以此作为中间人染毒的直接证据,可惜没有成功。
但现在,吴舵逸和桑卡愿意让陆岩一同去走货,这无疑给他提供了机会。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
两天后,周慕又与老挝的政要有了进一步的合作商讨。
为表诚意,她还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以此证明她和周义坤真的完全不同。“听说这次交易的货物和我父亲离开缅甸之前所生产的货物是同一种,如果抓住他们,也许也能顺藤摸瓜找到我父亲的下落。”
政要意外,“慕小姐这是大义灭亲?”
周慕浅笑,“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错的东西在这世道上永远存活不了,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走货的前一晚,南楠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觉,几经挣扎,她翻身下床去找吴舵逸。
吴舵逸正要休息,催她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南楠的内心好像经过一番挣扎,她看向父亲,认真地说:“这件事很重要。”
吴舵逸便问:“是什么事?”
南楠说:“我觉得陆岩他不爱我。”
吴舵逸:“……”
走货当天天朗气清。
地点定在老挝和缅甸边境的湄公河流域。
近来三方警方都加大了对边境山林的巡查力度,为了躲避警方检查,桑卡决心走水域。
河道上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来往船只,通过船只运货能减小一锅端的几率,排查也不会有陆路那么严格。
他和买家沟通好,手下把船开往没有人巡查的公海,直接将船和货一定交给买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