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自负的杨承望在这一瞬间竟哑口无言，整个人像瞬间老了十岁。
“今天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杨嘉昱，“你……你就为了那个女人？”
杨嘉昱毫不犹豫地承认，“当然。”
“你就这么喜欢她？”
“对我来说，不能爱她的每一天，都是荒废的。”
杨承望气的满脸通红，胸口大幅度起伏着，“你个没用的东西，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只知道女人的废物。”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父亲。”
杨嘉昱转身要走，杨玥追过去附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一愣，倒是旁边的梁怡宁笑了。
“还不赶紧去？”
杨嘉昱看了梁怡宁一眼，“妈，谢谢。”
梁怡宁微笑着点点头，“去吧。”
杨嘉昱一路小跑到监控室，邹灵站在门外，见他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在等你。”
杨嘉昱朝她点点头表示感谢，推门走了进去。
朱奕夏显然没有做好来人是他的准备，看见杨嘉昱进来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忘了自己现在还不能完全自由行动，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杨嘉昱一个跨步上前扶住了她。
“小心！”
朱奕夏扶着杨嘉昱的手臂稳住身形，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电流流动的微弱声音。
“对不起……”
“对不起……”
半晌，两人同时开口，在听见同样的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后，两人终是相视而笑。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杨嘉昱轻笑着摸摸朱奕夏的头，“我这段时间被看得太紧了，我怕贸然联系你，老头子又会做什么对你不好的事，所以就想着等事情解决了再去找你。”
“你有你的考虑，我能理解。”朱奕夏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忍受了这么久，做了那么多事，我却退缩了，是我太软弱了。”
朱奕夏并不想哭，她不想用眼泪来示弱，做错了就是做错了，眼泪并不能弥补她的退缩给杨嘉昱带来的伤害。
可眼泪还是扑簌簌得从眼中落下，不受控制。
“别哭啊，傻瓜……”
杨嘉昱轻叹一声，心疼地抹去朱奕夏脸颊上的泪珠。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你只不过是在那个时候做出了最理智的决定。”
杨嘉昱将朱奕夏轻拥入怀，“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本来不需要经历这些的。”
朱奕夏想环住杨嘉昱的手抬到半空，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抱上去。
“你……真的……真的……不怪我吗？”
朱奕夏哽咽着，声音里有愧疚，有害怕。
杨嘉昱顿了几秒，“要听实话吗？”
“嗯。”
“怪过。”
杨嘉昱紧了紧手臂，将朱奕夏更紧地抱在怀里。
“可还是敌不过爱你。他把你跟他签的合同丢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第一次体会到心如死灰的感觉。可是冷静下来，我大概也能猜到应该是他威胁你，然后我就生气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你竟然不告诉我。我也想，那就算了吧，可能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于是我选择拼命工作，远离圈子，想把你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朱奕夏想到自己当时对他说得那些伤人的话，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她不敢想象如果是他跟自己说了那些话，自己会怎么样。
杨嘉昱感觉到了她的颤动，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你还记得年初那个颁奖典礼吗？我本来是拒绝出席的，可是我后来看见出席名单上有你的名字，马上又答应了。”杨嘉昱笑了声，“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放不下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
语言在这一刻如此苍白，可除了对不起，朱奕夏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好啦。”
杨嘉昱松开手臂，俯身平视朱奕夏，“朱奕夏，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我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所以之后我们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珍贵，久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过去的事上了好不好？”
朱奕夏抽噎着猛点头。
“好……好……”
她抬手努力擦着眼泪，想努力挤出个笑容，可眼泪太多根本擦不干净。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怎么会？”杨嘉昱抚上朱奕夏的脸颊，“你是最漂亮的。”
“杨嘉昱，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
杨嘉昱看着朱奕夏的眼睛，深深吻了下去。
朱奕夏闭上眼睛，最后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