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通州,谢危与张遮对立而坐,就此次逆党之事交锋完毕,谢危起身准备离开,张遮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谢大人,还有一事,姜姑娘是被迫卷入此事,还请大人...”谢危停下动作,看着张遮“宁二是我的学生,我自会考量。倒是张大人一路对她多有照拂,甚是辛苦。”平日里姜雪宁总跟在你身边,可以说是与你孟不离焦,朝夕相处时间比你和谢危相处时间都多,谢危感觉真是让人看不顺眼。‘如果姜雪宁嫁做人妇,总不能还一天缠着阿月,既然姜雪宁与燕临无甚可能了,那自己要不当回好人圆了姜雪宁心愿,也算自己作为她先生对她的照拂了。’想到这谢危开口道“不过,谢某倒是也有一事想问问张大人,宁二对于张大人来说,到底算什么人?张大人对宁二,又有什么心思?”张遮神情有些不自在“此等言论有碍姜姑娘名节,还请大人莫..”“姜雪宁是个傻的,所有心思写在面上,旁人看不出也就算了,你张遮,当真不知?”“我与姜姑娘如何,那也是我们二人之事,谢大人,凭何同我讲这些”谢危不甚在意的理理衣摆,“谢某对你二人之事确实无甚兴趣,只不过姜雪宁于一人有重要关系,谢某不想她为你们这点破事劳心费神而已。”“你!”张遮瞪向谢危。“张大人不用如此看着谢某,先理清自己的心思更为要紧,若实在无意,便与宁二及时说清楚。毕竟就像张大人刚才所说,不能损害姑娘名节,不是吗?”说完也不管张遮是何反应,谢危直接推门出去。
夜间谢危坐在道观院中的凉亭里,剑书在一旁伺候着,“阿月最近怎么样了”“刀琴来信,说姜姑娘一切都好,只是一直挂念先生情况,近日将张遮的母亲从原本的杂巷中带离,安置在姜府一处院中。”“张遮母亲?”“是”“呵,估计又是为了那姜雪宁”说完谢危望着远方出神,突然听到定国公薛远的声音“烨儿将来是要从军的,他的腿伤不容有失,你一定要找出这里最好的上药给他用上”“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谢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初年幼的他被迫假替当时的太子,在城墙上被平南王做为人质要挟大军,但自己的这位好父亲端着一副大义模样一箭向他射来,可无半点今日这慈父心肠!注视着定国公的背影,谢危神色阴沉。
姜雪宁和张遮一起用完晚饭,准备回自己房间时发现谢危正坐在亭中,犹豫再三,姜雪宁还是来到谢危处“先生”谢危斜睨她一眼“这不是往日见我如同那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的宁二姑娘吗?怎么今日会有兴致同我主动打招呼?”“先生哪里的话,学生那是敬重您,敬重”“呵,巧言令色”听着谢危略带嘲讽之意的话,姜雪宁暗暗翻了个白眼。“说吧,你来干什么”“没什么,只是想感谢先生此次来救我和张大人性命而已”“不必客气,真要感谢,感谢你姐姐便可,如若是出于谢某本意,宁二姑娘未必能在此见到谢某”。姜雪宁再次被噎到,只在心中暗恨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干嘛主动来找这煞神。
“但既然见到了宁二姑娘,那谢某就再次和你确认下,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入宫时我和你说过什么”“先生让学生听话,不要惹您生气”姜雪宁讷讷回复。“倘若这次不是我,你死了十回都有余了”姜雪宁心中不满“我与张遮遇到此番危险,难道就没有先生的布局推动和利用吗?”谢危凉凉看了姜雪宁一眼“呵,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布局又利用了何人”“难道不是吗,先生敢说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杀张大人吗?先生与逆党之间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您从杀了公仪丞开始就是在布局,一步一步所有人都是你的马前卒,随时可以弃之不用、杀人灭口,安知你对我姐姐姜雪月是否不是利用!”听到姜雪宁说出口的话,谢危眼神一厉,起身来到姜雪宁面前“姜雪宁,你听好了,这个世界上,坏的该杀,蠢的,更不能留。张遮是好人,但我谢危的确不是!我玩弄人心、算计所有人,但对于阿月,我从未有过利用,不过这与你无关。无论你是否愿意,你都已经在这局中,既然你自诩聪明伶俐,那么你便应该记住,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对有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倘若下次你再搅入局中破坏我的好事或者为你姐姐带来什么麻烦危险,我先收了你的命!滚回去”姜雪宁看着谢危的神色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赶紧离开。